“这位就是来自于西岳的使臣,司马承。( 很乐意和他交谈。”君王扔下这句话,就缓缓站起身离开,留下尚且还在错愕之中的诸葛安和公羊啖。
司马承谄媚地笑了笑,然后恭敬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我尊敬的大梁太子,两国虽然交战,但是事情不是没有转机。”
诸葛安微眯了一下眼睛,他一向信不过这所谓的使臣,能够担负这份工作的人,自古都是狡诈之人,否则断然没有活路。但是公羊啖对此极为感兴趣。已经朝着司马承拜了拜,“在下愿意听司马将军详细而谈。”
司马承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眼眸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如果说他刚才只是谄媚,现在却多了一抹危险。
这样的人物,放在西岳,绝对不是小人物吧。
“太子殿下,公羊大人,这世上可以有永恒的利益,但是却不会有永恒的敌人,自然也没有永恒的盟友。两位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在说什么吧。”
他这话,却如同在打谜语一般,将事情饶了一圈,却没有说到关键的地方。
倒不是因为司马承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关键,而是因为他吊足了对面两人的胃口,这样他们才会对自己所说的感兴趣。
“两位应该知道,现在局势乃是三国鼎立,大梁、晋国和我西岳三国,实力虽然各有高低,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彻底吞噬掉其中一方。可是这样的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了,如果西岳现在要攻打大梁的话。”
“晋国会帮我们的。”诸葛安说得非常确定,因为在两国的君子协定中,的确有这样的一条,而且晋国国君楚栎不是正在大梁游历吗?楚栎的为人,他还是非常放心。
那是一个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负天下人的君主。
“是吗?”司马承眼眸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然后又继续说道,“那么如果大梁和西岳一起进攻晋国呢?然后将晋国江山一分为二,我们各得一半,太子殿下也不心动?”
公羊啖深深看了司马承一眼,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打算,之所以围了大梁的边境,然后再派使臣前来,就是为了策反。
不得不说,还真是用心良苦。
“晋国幅员辽阔,国民多是富庶。而且现在君王还不在皇城,要想拿下只怕是轻而易举吧。还是说太子从来就没有垂涎过晋国的所有吗?”
诸葛安眼中多了一抹炙热,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这样未免太不仁义了。而且你们到时候若是出尔反尔,那我们岂不是就成了你们攻打晋国的棋子。”
他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就使臣的三两句话还是不能把他糊弄。
司马承也想到他不会那么好打发了,不然大梁就挑选错了接班人,“太子殿下,现在是乱世,乱世仁义道德本就是笑话。再说是我们发动主力军队灭晋国,你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倘若事后我们抵赖,到时候大梁以逸待劳,焉有不胜的道理?”
诸葛安疑惑地看了公羊啖一眼,分明是在询问这司马承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公羊啖摇了摇头,到底活了五十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么便宜的买卖,“我是说倘若我们真的结成同盟,到时候西岳定然有事情是要拜托我们做的吧。”
这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还是城池江山这样优渥的午餐。
“届时,只要大梁做一件事情便好了。”司马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同他们低声耳语。
“这样好吗?”诸葛安心中还是有些顾虑,但是公羊啖却是将手指放在了唇上,示意他可以禁声了。(
“太子殿下,请您仔细想想。既然贵国君王都容许我和您单独谈谈,你觉得他会不赞同我的计划吗?”
这是司马承说得最后一句话。
但也正是这浅浅的一句,让诸葛安漂移不定的心,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
兰君薇摆弄着自己的裙摆,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男人喝酒为什么要叫上自己,在诸葛靖和楚栎愉快的聊天中,她的存在有些多余。
他们现在还是好兄弟,但是有的时候伤你最深的,便是曾经最好的兄弟。
楚栎偶尔抬头看了兰君薇两眼,但似乎有话要同她说,不过又很难开口,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喝酒。
诸葛靖的心思不在酒上,兰君涵现在已经做了兰家的家主,接下来就该命令兰碧城帮助自己,让他成为大梁未来的君王,他成为君王之后再把七星扳指交给兰君涵,就算是交易完成。可是为什么兰君涵直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她不像是一个忍得住的女人。更何况现在她已然暴露,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厉害,便再也没有必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四皇子,我敬你和四皇子妃一杯。”楚栎突然开口,将四皇子妃这四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有意提醒兰君薇的身份。
他承认自己最近和兰君薇走得很近,但是丝毫没有逾越,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女人是诸葛靖的女人。
朋友妻,不可欺。
或许诸葛靖会因为狩猎场的事情误会兰君薇,那么这个时候他就要用这样的一句话,来让诸葛靖明白。
兰君薇咬了咬唇,这声四皇子妃倒真是颇有些距离感,不过旋即就露出淡淡笑容,然后也举起酒尊,“晋王,这杯酒君薇喝了。”
说完一饮而尽。
既然楚栎要同她保持距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不要让楚栎让为了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