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安点头,表明自己已经听进去了,然后推门而入。( $>>>)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看到楚栎。不过轻安倒是不觉得意外,因为她很清楚很确切地知道,楚栎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摸索着,找到了密室的入口,然后缓缓走了进去。她知道这处密室的修建,也知道修建这处密室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从来没有进来过。
突然觉得好笑,当楚栎倾尽一切,用深爱和眼泪给兰君薇做一处密室纪念她的时候,他何尝考虑过自己的感受。他有没有想过,她作为他的妻子,可是他宁可夜夜守着一具冰凉甚至于已经有些腐败的尸体,也不愿意来到自己的身旁。
至于所谓的夫妻行房,她都忘记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了。
她当初那么义无反顾地来到楚栎的身边,绝非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在无尽的痛苦当中。
楚栎皱眉,他已经感觉到了旁人的气息,本以为是刚刚那个女人去而复返,故而没有太多生气,只是摇了摇头,“雪姬,你不觉得,你来这里,有些太勤了吗?”
他嘴上说着,可是并没有抬头,他很怕,当自己看到那张和兰君薇曾经一模一样的容颜时,他又会把她当成是她。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已经将兰君薇的一颦一笑深入骨髓,他竟然还会将另外一个女子,错认为是她。
轻安突然是一声笑出,原来她之前已经来看过楚栎了,也不知道当兰君薇看到楚栎这幅黯然神伤的模样时,心里到底是如何做想。
倘若是换做她,她不会让楚栎难过流泪,尤其是他的伤心难过,还不是为她。
刚才的笑声,让楚栎觉得奇怪,因为印象当中的雪姬,是很少会笑的,而且刚才的笑容中,分明凄厉得厉害,也似曾相识,他抬了抬头,眼睛慢慢聚焦,停了一会儿的功夫,才认出眼前这人,竟然是轻安。
立刻,眼眸深沉,整张脸上写满危险。
轻安往后退了退,不过是一个眼神,却可以让她承受如同刀绞一般的痛苦。如此难受,还真是只有楚栎一人,可以附加到自己身上的。
“你进来做什么?”楚栎很清楚轻安的手段,也清楚她和兰君薇之间的过往,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可以毫无危险,但是面对兰君薇的时候,却如同洪水猛兽, “我之前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你踏入这地方一步吗?”
轻安身子微微一颤,她是楚栎的皇后,是六宫之主,就因为这里有一具据说是兰君薇的身体,自己就连靠近都不许。那么他当初给自己的承诺,又算是什么呢?
她以为,兰君薇只剩了一具尸体,那么就是自己赢了。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非常可笑,因为就算她成为了一具尸体,她仍然比不过。
不如活人,她尚且可以接受,可是倘若连个死人都不如的话,她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分别。
“你还不出去!”楚栎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反而无比担心。他今天差点就把她给弄丢了,也绝对不会容许像这样的事情,会再一次发生。
他要守着她,就算只是一副冰凉的,毫无生机的尸体,他也得守着她,以无怨无悔的方式。
轻安长长地出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如果楚栎是这模样,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对自己所有的不好,她都不会怪责到楚栎的头上,反倒是将这所有的不是,都加诸在兰君薇的身上。
总有一天,她会同兰君薇证明到一件事情,她失去的东西,都会一件一件,向她讨回的。
轻安出了口气,下一刻,她跪在了楚栎的面前。
双眼猩红,模样虽然楚楚可怜,但是双眼却无比的危险。虽然是看着楚栎,但满满的恨意,却停在那一具尸体之上。
兰君薇,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
楚栎有些奇怪地看了轻安一眼,他很了解轻安,她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下跪,不过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反倒是越提防得厉害,终于是轻轻出了口气,“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出去说。”轻安不想让那具尸体看到自己这幅怯弱可怜的模样,无论她是雪姬,还是兰君薇,都是一样。
楚栎点头,跟在轻安的后面走了出去,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躺在冰床上的那具尸体,他会从今天开始,加强防备,然后确保盗走尸体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了。
甚至于,他不愿意让她,单单以一具冰凉到极致的尸体活着。
轻安很安静地坐在床边,点燃一盏烛灯,默默地看着楚栎深情凝视密道,又默默地看着他收起所有的温柔,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面前,她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头,以确定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还能够跳动。
她从不否认自己的残忍狠绝,可是楚栎对兰君薇的好,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残忍和狠绝。
“你要说什么?”楚栎一贯耐心,但是却不是对轻安而言。虽然轻安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但是他却十分明确的知道,她内心的毒如蛇蝎。所以,并不想和她有太多的接触。
而且,她还一个人躺在里面,那里面冰凉得厉害,他得陪着她。
轻安叹了口气,忍受着楚栎对自己的冷漠,却是非常可怜地开口。“我是大梁长公主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情。说倘若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