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少女的回答永远极致的简单，那双眼睛虽然和过去的自己很像，但却少了锐利多了浑浊，她看向自己的眼眸，也是空洞得厉害，就好像是别人操控的提线娃娃一般。
作为先知的她，真的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事情吗？
“你在这里等着我，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兰君薇看了貅斯一眼，倘若她等会要同自己不利，貅斯一个人可以搞定吗？但是从貅斯刚才和雪姬的亲密程度上进行推断，它未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怪兰君薇的事事小心，防范着任何人，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到身边的任何一人。就算是从来都单纯到没有任何心思的貅斯。
“不，是你有问题要问我。”雪姬摇头，她不喜欢兰君薇用防范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倘若真的有杀意，兰君薇只怕已经丢了性命。她这幅模样，虽然天真无害，但是在平原国却没有任何一人敢招惹，激怒先知的下场，可是非常可怕。
兰君薇一怔，她并没有问题要询问雪姬，就算来到平原国的她，的确心中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疑窦，但是那些疑惑，他都是打算自己去寻找答案。倘若现在问雪姬，她也未必会相信从她口中说出的答案。
既然不会相信，那么自然没有必要开口问出。
可是一旁的貅斯却一个劲儿地在兰君薇身上蹭来蹭去，仿佛在求着兰君薇开口问出。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雪姬，他不但没有任何提防，而且还相当有好感。
兰君薇叹了口气，估摸着自己怕只能问一个问题才能让貅斯满意，也才有离开的理由。
“倘若平原国真的被攻下，那么谁会是最大的得利者？”兰君薇在心中默了一圈，挑选了一个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开口。比之于兰碧城舒齐等人的打算，这个问题对她并不是特别重要。
或许，她只是抱着敷衍的态度，并不想把自己内心最担忧的事情，告诉给雪姬知道。
雪姬抬了抬头，她虽然躲在这里，但大战的时候，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平原国有太多太多的宝藏，无论是黄金还是蛊术，都将让利益熏心的人趋之若鹜，在晋国和大梁军队的碾压下，本就不强大的平原国甚至面临着分崩瓦解的可能。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要告诉给兰君薇知道的。
“最大的得利者，你未必想知道是谁。”雪姬叹了口气，别有深意地看了兰君薇一眼，“不过，你会失去到很多很多的东西，甚至于包括，你最在乎最珍惜的。”
雪姬用空洞的眼睛，看着兰君薇的眼眸，仿佛可以借此看到未来一般。只是这飘忽不定的话语，让兰君薇不甚明白。
最珍惜的东西，她所指的是什么？
虽然不明白雪姬的意思，但是自己的心里却好像是被挖空了一般，怅然若失得难受。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是雪姬给到兰君薇最后的忠告。
兰君薇苦笑，她不是一直都活在怀疑当中吗？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到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她还要专程提醒一遍。而且雪姬望向自己的眼眸，又是那样饱含哀伤。
就仿佛，看着一个命中注定要成为失败者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