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溪因为是亡灵的关系,身子轻飘飘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进了兰君薇的寝宫。兰君薇戒备地跟在后面,虽然脚步匆匆,但还是四下环顾,以确定并没有人跟上来。虽然不确定兰君溪要同自己说什么,但她十分清楚,一定不能被旁人听到。
索性刚才轻安是背对着兰君溪的关系,所以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暗度陈仓。否则要骗过那个精明的女人,兰君薇也不是很有把握。
又或者说,轻安是知晓这一切的。
等到兰君薇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君溪已经侯在一旁,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的功夫了。不过她性子极好,并没有因为等待,而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兰君薇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最近要应付的事情太多,她也是乏力到了极致。
“你找我,做什么?”戒备地看了君溪一眼,兰君薇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敌人,还是盟友。
“轻安见过阳朔了。”兰君溪看懂了她眼中的戒备,也不生气,只轻飘飘地扔出这句话,果然见得兰君薇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下一瞬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君溪,“他们都说了什么?”
她可不知道轻安认识阳朔,不过想想阳朔既然是楚栎身边的暗卫,轻安到底是楚栎的妻子,两人之间有联系,也实属正常。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一点,现在被兰君溪提及到,才会觉得也特别反常吧。
兰君溪点了点头,瞧得君薇有一瞬间的怔愣,倒是有几分得意。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兰君溪耸了耸肩,她只是陈述自己看到的事情,却不打算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给兰君薇知道。而且就算她说了,兰君薇也未必会相信。
兰君薇和轻安,是剑拔弩张的敌人,她和她,不也是一样吗?
兰君薇瞪了君溪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吊足胃口,她分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罢了。不过她现在倒是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认识阳朔?”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兰君溪和阳朔,可没有什么交情。
兰君溪点头,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我当然认识阳朔,他之前是楚栎的暗卫。我到底也在晋国做了一段时间的皇后,虽然跟着楚清,但总有机会接触到暗卫的资料。不过我和他,不熟。”
兰君薇点头,若然这样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只是阳朔,到底在扮演一个如何的角色?
却是转眸看了兰君溪一眼,“不过我倒是奇怪,你为什么要把这事情告诉给我知道。轻安见过阳朔,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真正让兰君薇觉得奇怪的,不是君溪将这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知道,而是她刚好只说了一半。
她的戛然而止,让兰君薇浑身都不舒服。
“因为,我觉得,你有知道的必要。”浅淡的一句话后,君溪就飘出了房间。在宫中,也只有她,可以这样尽情的来去自如。
只是,兰碧城是否已经知晓,宫中有个兰君溪?
…………
“你到底想做什么?”兰碧城焦急地看了一眼对面站立着的男人,一双眉头紧皱得厉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的同时,又有各种各样关乎于利益的联系。
对面的男人,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眸锐利得厉害,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手放在腰上的长剑旁,单从一举一动,就能轻易辨识出,他是习武之人。
若然是寻常的习武之人,定然不能对兰碧城造成影响。但是当男人站在兰碧城面前的时候,他的确害怕得厉害。
虽然,他极力不愿意承认。
“阳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终于兰碧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提高语气语调问道。他听说有人进宫行刺了诸葛靖,一路追查下去,竟然发现来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宫中的诸葛靖,不过是他的傀儡,且这事情阳朔也知道。一旦那个诸葛靖出了事情,他就失去了一枚有利的棋子。所以他倒是想问问阳朔,他打算做什么?
他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是合作的关系吗?
“我又没有得手。”阳朔懒懒地看了兰碧城一眼,知道他问的是行刺的事情,一句话就带了过去。若然不是寻思着以后有用得着兰碧城的地方,不宜和他的关系太僵,只怕他连个解释都不会给。
纵然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对旁人负责,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兰碧城。
兰碧城不高兴地看了阳朔一眼,这句话也亏得他竟然可以说得如此轻松。若然不是宫中一向戒备森严,只怕已经让他得了手。那虽然只是一个傀儡,但是宫中少了这个傀儡,可是会掀起惊涛骇浪。
“如若得手了,你打算如何同我交代?”兰碧城戒备地看着阳朔,这种无限被动的局面,他可是着实不喜欢。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与阳朔的合作中,自己到底扮演者如何的角色,又将分得多少的利益?
甚至于,他开始思量,这或许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我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得手。”阳朔轻哼了一声,兰碧城还真是愚蠢至极,宫中虽然戒备森严,但是他在还没有遇到诸葛靖的时候就已经受伤,难道这不蹊跷吗?
他没有遇上诸葛靖,就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行踪,既然不曾暴露自己的行踪,依着那些个侍卫的本事,怎么可能发现呢?
兰碧城虽然是聪明人,但似乎又不是足够的聪明。
阳朔的话,让兰碧城更是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