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上位的太后睥睨地看了兰君薇一眼,这个号称是来给自己请安的女人,从进屋之后,就用一双谦卑恭敬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倒是分外乖巧。只是不知道这样一层的乖巧之下,到底藏匿了多少不安的因素。
兰君薇不可能,也不能够是一个安分的女人。太后虽然一直在宫中深居简出,不问朝中事情,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清楚兰君薇是什么样的人。摆弄着自己长长的小拇指指甲,她又将兰君薇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你来,做什么?”
“我是觉得,我和太后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这次过来,便是来把误会澄清的。”兰君薇挤出笑容,倒是挺真诚地开口。
太后斜着眼睛,虽然心里不知道兰君薇是打算做什么,但是还是对她点了点头,她也想听听,这个女人到底打算同自己说什么。不过倘若换个身份想想,倘若自己是兰君薇的话,现在应该最好躲着她才是。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太聪明,就是太自负,明明已经领教过自己的厉害,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知道太后是在等着自己的下文,兰君薇也不着急,浅浅地品了口茶,又是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之前我和您之所以不和,是因为您不许我做皇后,可是如今皇后的位置已经定下,也不能进行更改,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倒是请太后接纳。多个朋友,少个敌人,不是很好吗?”
太后放下正在把玩的物件,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开口说道,“你这话倒是挺有道理,只是多个无所作用的朋友,少个不构成任何威胁的敌人,不是和原来一样吗?”太后悠然开口,虽然话语说得十分隐晦,但是兰君薇听得清楚明白。
太后是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利用的价值,那么做敌人和朋友根本就没有区别。她倘若真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耐,首先还得证明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兰君薇的眼睛,停在太后微微张开的唇瓣上。在太后一张一合的唇瓣上,她感觉到背后阵阵凉意。
这个女人,真不能招惹,否则定然惹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可是这事情,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太后怎么会以为君薇是无用的朋友呢。”兰君薇往上扬了扬唇瓣,不得不说在太后强大的威慑力下,她心中仍有很多不安。
不过所幸太后来了兴致,轻轻对着兰君薇点了点头,似乎想要听听往下她打算说什么。不过手却是紧紧握住茶杯,仿佛只要兰君薇一个说得不对,就要顷刻间做出强有力的反应。
因为知道太后的本事,兰君薇太清楚只要她动动手,自己就会丢掉性命。不过倒是想好了措辞。
“翟让。”兰君薇单刀直入,直接进了主题,然后就见得太后浑身一颤,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盯着她,看得出来神情有慌张,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而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声音说到。
“这个人,和我们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兰君薇无比确定地点了点头,已经从太后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兴趣。但是除掉兴趣之外,还有满满的提防。看得出来太后的确对翟让很有兴趣,但是却有一个前提,就是想要确定兰君薇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提到翟让,到底是出于如何打算。
而且,那已经是尘封多年的事情了,他以为凭着兰君薇的年纪,是不会知道她和翟让那些过往的纠纷。甚至于那个男人,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然也不会销声匿迹那么多年。
“当然。”终于从兰君薇的口中平静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太后虽然表面上还和之前一样,并无变化,可是事实上,却一双眼睛矍铄得厉害,死死地盯着兰君薇。她在提醒兰君薇,最好小心翼翼地说话,否则就算是现在已经做了皇后,也会在顷刻之间丢掉性命。
\/ 倘若她是不清楚自己的能耐,那么她就用自己的行动让她清楚明了的知道。
“可是,我又不认识这个人。”太后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怎么可能不认识翟让,他们之间曾经的过节,不管过了多久,都记得清清楚楚。
兰君薇吐了口气,倘若太后一直遮掩,那他们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唇瓣上笑容更深,“太后当然可以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我希望我们是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然后太后就会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那你说吧。”太后虽然刚刚撇清了自己和翟让之间的关系,但是兰君薇一再坚持,让她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既然她一定要自己知道,那么就索性让她如愿以偿吧。
换了个姿势,用满满杀气看着兰君薇,一句话不对付,他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兰君薇却是突然心情平复了下来,许是已经习惯太后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所以也没有表现得太多的敬畏和小心。她倒是心中有些窃喜,倘若太后一副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她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因为那样的太后,一定有着她无法预期的危险。
“这个男人,应该很多年都没有人在太后面前提及了,以至于您呢,也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兰君薇倒也不急,耐着性子吊着太后的胃口。顺便还一边观察太后的脸色。只是太后那张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如果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权势呢?
兰君薇停了停,虽然不能确定太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