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带着蓝碧到了大牢当中,自然不会好心地让谦尚和蓝碧见面,心中可是别有一番企图。
蓝碧一眼就看到了被关在牢狱当中的谦尚,连忙几步走了过去,考虑到司马承就在一旁,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态。小声并且关切地问到,“先生,您还好吧。”
她和谦尚做了多年夫妻,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蓝碧之于谦尚,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敬重。敬重谦尚在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候,干脆的挺身而出。以一个文人的瘦弱,将摇摇欲坠的江山彻底撑起。
所以,她一直无比感恩,自己可以以他妻子的身份,陪着他走过过往的人生。
谦尚有些诧异蓝碧到了狱中,便是连忙将身子值了起来,然后走到蓝碧的近前,“你怎么来了?”
他关心蓝碧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而且现在的蓝碧分明已经被束缚着双手,双脚也有镣铐,情况比自己分明危险了太多。蓝碧摇头,也不解释,仔细将谦尚从上到下又看了一遍,直到确定谦尚没有事情,才是长长地出了口气。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放在了地上。
“她不出现,怎么可能让你就范呢?”司马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最不习惯的,就是这种卿卿我我的场面,尤其是在他面前那个恨不得吃人的蓝碧,现在竟然是一副非常乖巧的模样。
他就不明白了,谦尚不就是一脾气硬到不行的老头,蓝碧为什么对他是如何掏心掏肺呢?
蓝碧瞪了司马承一眼,让他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
谦尚一双眼睛停在司马承的身上,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却将他用一把匕首,横在了蓝碧的脖颈上。“老狐狸,你答应帮着兰君溪,我就放了她。”
不愿同谦尚说那些种种废话,司马承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应该稍微干脆一点,然后就瞧见一双冷寒到了极致的眼眸,停在了他的身上。这双眼睛,来自于被他桎梏的蓝碧眼中。
倘若不是被兰君溪的术法限制,她一定会让司马承尝到真正的代价。
谦尚没有理会司马承,却是非常抱歉地看着蓝碧,挣扎了好久,才是开口说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说给蓝碧听的。
对不起让她牵扯到了这趟浑水当中,也对不起自从嫁给他开始,她便要为了各种事情忙碌。他刚正不阿,就树敌无数。这些年,这个女人便无怨无悔地统统料理了。
他知道蓝碧在背后的付出,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只能用沉默来面对她。
蓝碧冲着谦尚微微摇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心甘情愿,他从来不需要丝毫的愧疚,便是从容不迫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脖颈,往匕首上送。司马承慌乱地瞪大眼睛,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她不要性命了?
可是先一步的,是一声巨响。
谦尚的头,撞在监狱的墙壁上,霎时间血如雨下,染红了整片墙壁。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地垂下。甚至于还没有来得及交代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
他死了,蓝碧就不会再受到胁迫,他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人强迫,让他放弃那些自己一定要坚持的东西。不过是生死,他都看淡了。
蓝碧愣愣地站在原地,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司马承冲进了牢中,并且连忙让身边人去叫御医进来。
谦尚得活着,他倘若死了,他要如何同兰君溪交代。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有骨气,稍微服软不行吗?
可是,谦尚早就已经断了气息,闭了眼睛。
只留下墙上还没有凝固的鲜血。
“你疯了是不是?”兰君溪豁然一下站起来,果然相信谁,都不能相信司马承,他到底是有多愚笨,竟然会犯如此天真的错误。司马承也陪着笑,小心翼翼地看着兰君溪,心中盘算着,这个女人是这么厉害,只怕顷刻间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只能惴惴不安地开口,“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如此硬气。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开始,他就敢豁出去了性命。我听说谦尚不是一贯将性命看得极重吗?”后面这句话,是司马承刻意增加上去的,以求让兰君溪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哪知道兰君溪只是一声轻哼,根本不理会眼前这男人如狗一般的可怜,“你真以为,我一点都不了解谦尚吗?”
那分明就是一个不怕死的男人,惹急了他是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皇后娘娘,这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得想想办法呀。”司马承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他见过盛怒之下的兰君溪,那模样简直是要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摧毁。
兰君溪将手指停在自己的唇瓣上,杀意四起。却是暂时压低了声音,“这事情,不是我们得想办法,是我得想办法。”
这一句话,说得好没有头脑。
连司马承都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是谄媚地看着兰君溪,冲着他笑了笑,“那个,皇后娘娘,您刚才的意思,我貌似不是很明白。”
“因为,一个死人,自然是不用想办法了。”兰君溪的话语已经非常清楚了。
司马承吓得面露土灰,连忙五体投地地跪在地上,又是陪着笑容,一个劲地乞求着兰君溪,“皇后娘娘,怎么说我也是帮着你做事情,臣下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你饶了我性命,如何?”
兰君溪摇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根本就不理会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