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见云初半晌不语,红袍一抖,走上前俯首道“太后若没无旁事,容本王告退。”
云初猛然回首,眼里有些愕然,什么时候他跟她变得如此客气了,生疏的好像外人,那个女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绝儿。”轻唤一声,云初落寞的抬起手抚上白绝的肩膀,却被他一闪躲开。
“本王告退……”白绝长袖一甩,转身欲走,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阮苓的,在这里多留无益。
“等等……”一声喝道,云初深吸一口气坐回凤鸾上“你若执意跟那女子往来,哀家也只好出此下策。”
一怔,白绝顿住身影立在原地,冷眸闪动等云初的下文。
“三日之后,丘国太子将亲临月都观赏火灯宴,哀家会将阮苓指给太子做太子妃,你小子就不用惦记了。”云初凤眸微合押了一口案上的清茶,一脸漠然。
既然白绝不愿意离开阮苓,那她只有将阮苓指的远远地,比起耍无赖,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太后,如果您想要丘国太子竖着来横着走的话,请自便……”转身,白绝冷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云初的眼睛。
“你小子想动丘国太子?!疯了吗!……”云初猛拍凤椅站了起来,明亮的眸子怒不可揭,这小子做事情是越来越不顾后果了,上次杀院首之女阮玉颜,八成也是为了阮苓那姑娘。
“阻我者,当斩……诛她者,必杀……”白绝凌厉的眸子寒光闪闪,那个耳朵长,见识短,不会照顾自己的傻兔子,他白绝是护定了。
太后死死的按着扶手,盯着红衣袂袂,一步也不肯退让的白绝,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
“绝儿,世间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意,甘蔗也没有两头甜,白和…我已经接入宫中藏于对月楼了……”停了停“若你还想再见你三哥,便断不能再见那女子。”太后轰然坐下,瘫在凤椅上,这是她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她最后的砝码。
白绝猛地睁大眸子,红袍抖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临窗飞身一跃,下了对月楼。
看着红衣落下的窗棂,皑皑白云犹如青山上雪。
“无论什么样的剧情,总要有个人演坏人,哎,哀家我不做坏人好多年……”云初揉了揉额头有些乏了,径自向内室走去……坐于雕花铜镜前取下银冠……
竟带下一缕银发,惨白如雪。
“已经开始了吗?”攥紧手心里的白发“我没有时间了……”云初看着铜镜里两鬓愈加斑白的自己有些出神……
“我活的够久了……也该去找容夏了……”她抚上两鬓的银丝“可绝儿断不能步容夏的后尘……他和那女子在一起,必死其一……”
高处不胜寒的对月楼屹立于苍茫大陆之中,偶尔飞过的凌燕就像看笑话的路人,嘲笑她的孤独,嘲笑她的落寞,更嘲笑她的无关风月……
……
阮苓拖着身子还未出宫门口,刚走到一绿叶扑面的荷花池旁就被一堆莺莺燕燕给围了起来。(
“快看快看,这不是那个连唐伯虎都不知道的女人吗……”
“连唐伯虎都不知道,估计脑子有问题,是个傻子……”
“看她的样子…好像受伤了……”
“勾引皇上的贱蹄子……活该!”
“我们过去捉弄捉弄这个傻子……”
阮苓一瘸一拐都听到耳里,可她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精力跟着几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喂,傻子。”一个脸大如盆的女人一脚横在她面前。
“傻子说谁?”阮苓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惹事,一定要保持冷静,压住火。
“傻子说你!”大脸女人忽的声音高八度,故意说给周围女人听,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阮苓。
“对,傻子说你。”阮苓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她现在全身都疼,要赶紧找地方上药才是。
这一幕,被不远处榕树上的黑纱男子尽收眼底,他本将离开的身子,却顺势斜斜的靠在榕树上,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阮苓。
“你……”大脸女人指着她说不出话来,闷哼一声“傻子就是傻子,连人话都听不懂。”
“我没听见有人说话,鸟叫倒是听见几声。”阮苓眉梢一挑,拍掉大脸女人指着她的手指。
荷花池里的绿叶更青翠了……
“一个傻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大脸女人招呼身边低着头的小姑娘道“去,把她给我扔进荷花池里。”
“是,梅姐姐。”小姑娘模样清秀骨瘦如柴,倒是力气极大,推搡着阮苓,几下便将她架到荷花池边。
阮苓倒也不反抗,顺着小姑娘的力道走,她从小在海边长大,会怕水?笑话!
小姑娘擒住阮苓的两只手,大脸女人糙掌按在阮苓肩上,“傻子,以后出来长点心……”
阮苓不说话,微微一笑,认她动作。
“呵,果然是个傻子。”大脸女人糙掌用力一推,将阮苓推入荷花池中。
不料,阮苓在落水的瞬间,竟反手拉住了大脸女人的手腕,将她拖入水中,大脸女人哎呀一声,两手乱抓,慌乱之下把岸上的小姑娘也拉下了水。
‘扑通’……‘扑通’……‘扑通’……
清脆悦耳的水花声,声声震耳,画面一片混乱……
大脸女人不识水性猛喝了几口水,咕嘟咕嘟的在水下冒泡泡……小姑娘咳嗽几声左右乱抓,找不到借力的东西,也在水下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登时,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