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谁家的大耗子跑进来了,原来是个小乞丐啊,怎么?想把这些人带哪儿去?。”
从正门走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不削的上下打量着阮苓……
这几个人,她可是眼熟得很,都是跟着她同坐几年山贼的好哥们儿。
上次去大闹白绝跟慕容妃的婚礼,他们还有份着呢。
“说你呢……往哪看……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地里几头牛……”李葫芦见面前的小乞丐一脸走神的样子就不高兴了,闷声喝道。
想当初,上一任大王在的时候,他们可都是陵羊山一霸,谁敢这怠慢他们……
看着小李子一脸严肃的样子,阮苓还有些不适应,憋住笑,小声说“我叫叮当,家住山洞洞,地里没有牛。”
“山洞洞是什么玩意?你好好回答,敢说一句假话,就把你也关起来。”李葫芦揪着阮苓跟抹布似得衣领,眼睛瞪得老大。
“你们凭什么抓他们,他们犯了什么错。”阮苓知道他们几个的秉性,挑了挑眉,并不慌张。
“他们犯没犯错我不知道,马大王下令说要抓便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李葫芦轻哼一声,显然不想正面回答阮苓的问题。
话音未落,从李葫芦身后走过来一个额前有一缕白发的男人,松开了李葫芦攥着阮苓的领子,语重心长的说:
“姑娘,看你这打扮应该是逃难过来的,现在的陵羊山不同往日了,虽然山没变,但山里的人变了,劝你莫要逗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老郑?
听见老郑的声音,温柔带有磁性,阮苓的心也跟着飘飘然沉了下来,以前在陵羊山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听老郑晚上讲故事,他似乎有一肚子讲不完的好故事,几个月不听,她还挺想的。
“你让我走……那你们为什么不走……”既然那个山大王对他们不好,他们为什么要留下。
“姑娘不必多问,我们自有我们的打算。”老郑丝毫不嫌弃她那一身烂泥,修长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几个还留守在这里都是为了等阮苓,等她回来,等他们的山大王。
看着老郑眼眸里的惆怅,阮苓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把一票子兄弟扔在家里,自己出去逍遥,现在被人占了老巢,难道这就叫罪有应得?
正想着,突然左手边的铁笼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穿银袍的男子轰然倒下,一点预兆也没有,倒下就不动了。
所有人乱作一团,李葫芦和老郑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没处理过这种情况……
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阮苓此时脑离子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救人。
“快点,把牢门打开,快点。”神色匆匆,阮苓招呼着李葫芦去开门,自己找了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
“哦哦哦。”老郑推了李葫芦一把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应声手忙脚乱的跑过去开门。
她第一个进入门内,找到被一群人围着的银袍男子,面如白玉,五官精致,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所有人出去,不要围在这里,保持空气流通。”
她摸了摸男子的心跳,脉搏和呼吸,应该是间歇性心悸导致的昏厥,这种情况实则比休克还要危险。
“长得白白净净的,死了多可惜。”看着弱柳扶风倒地不起的美男子,说她不存怜爱之心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比起老狐狸…那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男子身上的银色锦袍做工极其讲究,冰蚕,银丝,金线穿插其中,每一个针脚,每一处刺绣都是名家之手。
这件袍子别说是出现在这小小的陵羊山,就是出现在月都皇城也没有几个人能穿得起……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已经有钱到了富可敌国天理不容的地步……
尽管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暴殄天物的撕开男子的银袍,双手按压于他的胸前,拿捏好力道,她一起一伏的帮男子做心肺复苏。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一下接着一下,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男子的脸,现在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跟死神赛跑……
而她,也是在和阎王爷抢人。
周围的人没见过这样的大夫,甚至不知道她在干嘛,怎么还有姑娘主动去扒男子的衣服……?
纷纷摇头,背过脸去,不愿去看。
“她摸着男人的胸口,也不臊得慌?”
“谁知道呢,她说是在救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我就从没见过我们村的大夫这样救人。”
“我也没见过大夫这样救人,看着那胸口按得一下下的,那小伙子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别是把小伙子给按死了。”
这话传到了老郑的耳朵里,他脸色一沉,敲了敲铁栏杆,冷声道“嘴巴闭紧,都给我老实一点,她救人的时候需要安静。”
其实,当她给男子做心肺复苏时,老郑就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不简单,毕竟如此古怪的救人方法,老郑只见过阮苓一人做过……
后来又连想到她问自己的几个问题,面前的这个满脸黑泥的小姑娘,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山大王,阮苓。
“努力,别放弃……努力……”做个半天心肺复苏,男子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阮苓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实在不行那就只有人工呼吸了……
如果在这些古人面前做人工呼吸,她估计会被当成****直接浸猪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