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晏晓梵主仆要随二老爷一家去京郊外的庄园游玩,晏晓婉、晏晓婷、晏晓蕊和晏晓玉几人是又羡慕又嫉妒,毕竟冬日里每日里只能呆在屋子里刺绣看书什么的,实在闷得慌,她们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如何不动心。只是晏晓梵是被晏晓诗邀请的,她们几个平日里与晏晓诗的关系一般,实在拉不下脸去求晏晓诗。
去庄园的当日,晏晓婉几人眼睁睁地看着晏晓梵主仆兴奋地上了马车,眼里的妒火简直能融了地上厚厚的积雪。
晏晓婉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吴姨娘的丹心园,一见着吴姨娘便扑进她怀里大哭了一场,一边哭一边愤恨地问着为何她要是庶女。
吴姨娘被自己的女儿问得伤心,凭她的美貌和手段,多少大家闺秀都不及她一半,但无奈她只是小商户之女,若想不与人为妾,便只能嫁与小门小户,那样的人家她又如何甘心。
晏晓蕊也是到李姨娘面前哭诉了一回,以往还感觉不到,只是这几回她渐渐明白了嫡庶的身份差别。李姨娘向来是柔顺谦恭毫无脾气的,这回也只能摸着女儿的发丝默默安慰她,心里也是后悔,自己当初也是见着陈氏处处压制二小姐,才处处叮嘱女儿莫要与二小姐走得近,如今看来,二小姐是要起来了。
晏晓婷的面色也是不好,回到院子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而妹妹晏晓玉则在赵姨娘面前又哭又闹,居然说出为何赵姨娘不去求二夫人让他们此次去庄园游玩之时也带着她们。
赵姨娘娘家是没落的书香门第,赵姨娘年轻时也是饱读诗书,平日里温柔娴静,颇有书卷气质,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不缺的,听小女儿为了去玩居然让她低三下四地去求二夫人,心里便生了怒火。以往去求陈氏带着她们姐妹去赴宴,也是为了让她们能够多谢见识,说不准就能碰上好姻缘,这回不过是去玩,而且人家摆明了没想带她们去,何苦再去求。
晏晓玉没察觉到赵姨娘生气了,还在继续闹腾,于是被赵姨娘找来戒尺狠狠地打了十下手心,这才老实下来。
巳时,两辆青帷马车行驶在已经扫了积雪的街道上,第一辆马车内坐着二夫人胡氏、二少爷晏初祥、晏晓梵、晏晓诗以及艾澜,最后一辆马车内则坐着两个嬷嬷以及四名婢女,其中就有甜杏和香果二人。
二老爷骑马走在马车前头,晏初祥本想与二老爷一样骑马的,但胡氏担心外头寒冷冻了他,到底是强硬拘了他在马车里头坐着。
晏晓梵掀开车窗帘,一股夹杂着雪气的冷风便迎面割来,不由地打了个激灵,不经意瞥见骑在马上的二老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若非她们主仆跟过来,二叔本来也该在马车里头坐着的。
艾澜见晏晓梵蹙起了眉头,便道:“二夫人,近日来格外寒冷,二小姐为感谢六小姐邀请我们主仆去庄园游玩,特意领着我们赶制出来的几副手套送与您们。”艾澜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玄色包袱来递给胡氏。
“二小姐真是客气了,不过是去个农庄游玩而已,人多了才热闹嘛,二小姐不嫌我们家这个泼猴缠人才是,真是谢谢了!”胡氏笑眯眯地接过包袱打开来,四双颜色不同,刺绣图案亦不同的手套显露在众人面前。
“啊,这个是我的,哈哈,好漂亮,好漂亮,谢谢二姐姐!”晏晓诗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双粉色绣着白色小猫图案的精巧手套,套口还缀了一圈雪白的兔毛,两只手套以一根长长的红绳连接着。
晏晓诗揪着那红绳瞧了瞧,不明所以,艾澜告知她那红绳是搭在脖子上的。
胡氏的那双是明紫色绣蔷薇花的手套,二老爷的是玄色绣竹叶的,而晏初祥的则是宝蓝色的,一只绣着长枪和弓箭,另一只则绣着功夫熊猫。
很显然,胡氏和晏初祥都很喜欢,尤其是晏初祥,原本还因为坐在一堆女人中间而感到尴尬的,这会儿也露出了笑容。
胡氏还特意掀开门帘喊住二老爷,将手套给他递出去,二老爷拿到手套还很惊奇,见到胡氏是戴在手上的才明白过来,也冲着晏晓梵满意地笑了笑。
晏晓梵很是惊讶,她都不知艾澜是何时做的这些手套,心里登时涌上暖意,眼睛也有些发酸,急忙低下头做害羞状,她何其有幸,原来二兰都替她想到了!
“二小姐这绣艺了得,二婶都比不上你了!”胡氏抚摸着手套上鲜艳逼真的蔷薇花说道。晏晓诗和晏初祥也再次谢过晏晓梵。
晏晓梵此时再不敢居功了,忙道:“这,这是二兰绣的……”晏晓梵还想说什么,却被艾澜捏了捏手心,晏晓梵看了艾澜一眼,终是没再出声。
其实胡氏已猜到是艾澜绣的了,毕竟艾澜早前绣过东西送给晏晓诗。
晏晓诗一直腻歪在艾澜身边,除了吃东西就是叽叽喳喳说话,晏初祥一起初还沉默着,后来实在喜欢手套上的刺绣图案,不由地便也受晏晓诗传染,兴奋地问艾澜:“二兰,你会绣大侠客吗?下回可不可以绣个大侠客图案的荷包与我?”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了愣,下一瞬胡氏便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向儿子的后脑勺:“胡闹!”
“噗哈哈哈……”晏晓诗见哥哥被揍,捧腹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哥哥你以前总是不承认自己羡慕我,现在居然厚着脸皮讨要姐姐的荷包,告诉你吧,姐姐只会送我一人,才不会送你呢,急死你!”
晏晓诗也被胡氏点了点脑门,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