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侯府里各处皆挂起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侯夫人陈氏也没有吝啬,全体下人皆得了双份月例的奖赏,除此之外,一等的丫头婆子及管事们还有红包可拿,当然红包里的银子数量是不同的。
艾澜、甜杏和香果也拿到了红包,甜杏和香果即拆开来看了,每人均是五两银子,比往年都多,喜得她们一整天都乐呵呵的,并商量着在十五元宵节那日出府去要买些什么。
大年三十晚间,待众下人皆吃完年宴各自散去后,艾澜同哑姑、宋嬷嬷、梨丫、槐花和枣花又一次聚在一起热闹了一番,饭菜酒水自然是艾澜请的。除此之外艾澜还送了每人年节礼,亦是托冷平置办的,布匹、整套的绣花针线、点心和酒等,艾澜也收到了哑姑她们的年礼,皆是她们自己做的鞋袜衣裳什么的,待艾澜回去时,背了鼓鼓一包袱东西。
这是艾澜穿来后过的第一个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思乡的感觉,只是有些遗憾再也看不到每年的春晚了。
艾澜没有陪着晏晓梵她们一起守夜,洗漱一番便进房睡了。
翌日是初一,侯爷晏苍雄与身为命妇的老夫人和陈氏早早地便进宫去朝拜了。
因为昨夜熬得晚,晏晓梵她们起得比平日里晚,待她们洗漱好后,便见艾澜和小白已经晨练完回来了。
晏晓梵草草用完早膳后,院里的下人便聚在一起向晏晓梵拜年,晏晓梵让甜杏拿出早已准备的荷包分给院里的下人,每人五百文,就连钟嬷嬷也有。
钟嬷嬷因为之前犯的事儿,月例被罚了,昨日得的八两的红包也被没收了,手里只有今日得来的五百文,虽然心里不好过,但却没脸说什么,还得表现得喜气洋洋的,因为艾澜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给下人们发完赏钱,晏晓梵便换了一身比较喜气的衣裳去给长辈们拜年了,按照一向的习惯,这回该是香果和艾澜跟在晏晓梵身边的,不过艾澜将机会让给甜杏了,因为这回跟出去能够收到不少荷包的打赏。
甜杏自是很高兴的,很仗义地拍了拍艾澜的肩:“二兰,放心,我和香果若是得了荷包,一定分你一半!”
香果翻了个白眼:“好人都让你做了,你怎么不说你是替二兰收的荷包,回来全数归她?”
甜杏嘿嘿笑了笑:“二兰把机会让给我就是让我拿荷包的,我怎能辜负二兰对我的一番深情厚谊,是吧,二兰?”说着冲艾澜抛了个媚眼。
艾澜没什么反应,香果倒是做出恶心欲呕状,气得甜杏追着她打。
近午时,晏晓梵领着甜杏和香果回来了,晏晓梵的脸上染着霞晕,整个人笑眯眯的,而她身后跟着的甜杏和香果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想来没少收荷包。
晏晓梵进了书房后便将艾澜叫了去,甜杏和香果则在一旁清点荷包里的赏银。
晏晓梵说陈氏明日要带着她们姐妹去端王府拜访。艾澜见晏晓梵说话间眼神柔情似水,一脸的小女儿思春情动之态,不由地就想叹气了。
本以为晏晓梵经过这些时日之后能够淡了对端王的心思,毕竟之前还曾迷上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也没有表现出思念端王的意思,却不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一直看着由胖妞蜕变成美女的小女孩忽然坠入情网,而那个让小女孩坠入情网的男人居然是个断袖,这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笑。
晏晓梵也感觉到艾澜一直在看着她,仿佛已经透过她的身体看穿了她的灵魂深处,她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艾澜。
“那个,是这样的,今日母亲和祖母在宫里听说德太妃身体有恙,故而想去探望一下……那个,德太妃是端王的母妃,如今在端王府颐养天年,母亲听说德太妃最喜欢十几岁如花一般小姑娘,说我们姐妹如果去了,德太妃一高兴说不定身体就大好了……”晏晓梵一边偷偷觑着艾澜的脸色,一边犹豫着说道。
艾澜自然明白晏晓梵没有对她说假话,只是那陈氏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不信没有掺假,据她所知,端王这个人行事孤僻,除了与皇帝关系不错,与朝中大臣并无密切往来,与侯府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这回陈氏居然要带着女儿们去端王府拜访,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二兰,你,说话呀,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晏晓梵自己也知道她一个主子到头来反倒要看婢女的脸色说出来都会让人不耻,但她对艾澜是很信任的,如果没有艾澜,她如今还是那个被人厌恶,遭人冷眼的胖妞。
“二小姐,端王爷这个人其实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的。”艾澜决定还是及早给晏晓梵打个预防针。
一旁正在“分赃”分得愉快的甜杏和香果忽然安静了下来,纷纷抬眼看向艾澜,不会吧,这丫头难不成要对二小姐说出那种话吗?
“特殊癖好?什么特殊癖好?”晏晓梵正苦于对端王那个大美男了解得不够多,一听艾澜提起,两眼都不自觉地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来。
艾澜再次叹了一口气:“他断袖。”
噗咚,噗咚两声,甜杏和香果二人从圆凳上滑落在地,连带地弄倒了圆凳,两人顾不得扶起圆凳,只睁大眼看晏晓梵的反应。
晏晓梵蹙紧眉:“断袖是……”
“就是他喜欢男人,以后他不娶妻子也就罢了,若是娶了,他的妻子不是与女人争宠,而是与男人争宠,与女人争宠暂且不说,若与男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