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已经在大杂院传开了,说是在桂嬷嬷最后一日教习新进婢女婆子们规矩时,桂嬷嬷如往常那般绕着婢女婆子们边走边说话,当她走到二兰身边时,忽然忍不住放了个屁。话说那屁不但奇响,而且奇臭,一瞬间便弥漫了小小的院子,但却无人敢吱一声。
桂嬷嬷老脸拉不下来,立时便怒目瞪向努力憋气的二兰:“是你放的?”
桂嬷嬷虽是在问,实则已经坐实了二兰的罪名,这时只要二兰顺着她的话承认是自己放的,或许只会被责骂几句不懂规矩人前失仪什么的,并不会遭到处罚。
可二兰这孩子太老实,心眼太直,虽然害怕,但却毫不犹豫地否认:“不,不是我,是你……”
结果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桂嬷嬷大声喝断,接下来就被罚去刷洗马桶了。
二兰只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被买进侯府前是个孤女,几经人牙子转手才到了这里,别看她有一张胖脸,但其实她常年营养不良,发育比同龄人慢,个头跟个五六岁的孩子似的,所以人比马桶也高不了多少。这回要她一人刷几十个马桶,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大杂院很大,住着侯府里除去各个主子院内伺候的下人以外的所有下人,也有内外之分。外院住着护院、小厮以及干杂活粗活的杂役,内院则住着管事嬷嬷和干粗活杂活的三等婢女。
二兰住在大杂院内院正房后面的一排后罩房的最西面一间,此时她正面无生气地躺在通铺的最里边。
枣花见二兰额头上的白色巾帕已被晾干,立时拿起放入木盆内浸湿拧了拧又重新摊在二兰的额头上。二兰的额头依旧烧得滚烫,嘴唇干裂起皮,枣花不时地拿起小瓷勺一点一点朝她嘴巴里浸水。
枣花担忧地望着二兰,握着她的手就这么看着她,仿佛这样心里才能好受点。枣花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未用晚膳,等她想起时她已经错过了申时三刻的晚膳时辰,就是过去了也只有一些残羹剩汤。
枣花想着二兰若是醒来最好能够吃些清粥小菜,这样身体才会舒坦。于是她从袖内摸出一把钥匙走到西面墙角的置物柜前,打开第二个柜门的锁,从里头拿出一个藏青色的荷包,倒出一百文钱放进袖内的一个绿色的荷包内,而后又将柜门重新锁好出了门。
艾澜一睁眼,便察觉出异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奇怪的大通铺上,室内的装饰简单古朴,床头的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散发着晕黄的光芒,在她的眼前摇曳不定。
艾澜眯了眯眼,脑子里迅速蹿过分明不属于她的记忆,但却又莫名地熟悉,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现手变小了,起身下了通铺,发现自己海拔缩水了。
等她终于理顺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发现自己穿越了。
艾澜坐在通铺上,漫不经心地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漆黑的眼眸似盯着某处看,又似没有焦距在发呆。
忽然,她的耳畔传来一道属于年轻女子的清晰声音,脑海里亦映出一些令她觉得啼笑皆非的画面。
——不知那小蹄子死了没有?唉,真可怜!等会儿余婆子便会准备破草席来替那小蹄子收尸了,要扔到乱葬岗去啊,尸体定然会被野狗啃得支离破碎啊,想想那情景真可怕……啧啧啧,唉!难为我和她住一个通铺……
——不过死了也活该,谁让她笨!竟因桂嬷嬷的一个屁而死,死得真可笑啊……
艾澜笑了笑,果然,她那能够读懂人心的超能力也完全没有减弱半分的迹象。
离后罩房尚有三丈距离的槐花正默默地朝前走着,但见她面色诡异地扭曲着,时而同情,时而又幸灾乐祸,她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但她却不知,她的所思所想已完完全全被那个刚刚死而重生的“二兰”所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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