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中,吴国太将拐杖重重一磕,怒斥周瑜:“大都督竟然连武昌混进了曹贼,都一无所知吗!”
大婚之日,刘备遇袭,被人一箭射下马来。
紧接着,是突然出现的杀手,把好好的一列迎亲队伍,斩得七零八落,不少旁观的路人都被殃及。
可是最后,东吴竟然未能抓获一人,即便抓住的,也是立刻自尽而亡。
周瑜从柴桑赶来,当是仪告诉他,行凶者是曹军时,周瑜心知,此事必难善后。
吴国太一通喝骂还算小事,而大事也已追到眼前。
诸葛亮亲自上门兴师问罪:“不知此事,周都督打算如何同我军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解释什么?”周瑜道,“如今躺着的人,不止一个刘玄德,孙小姐也还没醒不是。这事祸首乃是曹操,不知孔明却是要我什么解释。”
周瑜提及孙尚香,诸葛亮眼神略略暗了下,随后道:“吾主在武昌受伤,亮不管行凶者何人,亮只问都督一句,这武昌城可是东吴所辖之地?若都督不认,亮即刻带吾主离去,这事就此揭过。”
“诸葛亮!”周瑜猛地拍案站起,凌然大怒:“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哦?”诸葛亮双眼眯成一线,摇扇道,“亮打的是何主意呢?”
“你!你!你竟敢妄图我武昌!”
诸葛亮讪笑:“都督错了,亮何时提过想要武昌了,亮只想问都督要个解释,我也好同关、张两位将军交代。都督大概还不晓吧,张将军获悉吾主受伤,全然不听亮的劝阻,已率了两万大军,赶至武昌城外了。”
“你说什么!”周瑜只觉自己心头越来越痛,每一口的呼吸都是痛楚。
诸葛亮嘬了口那盏快凉的茶:“都督想好了,便来馆驿寻我好了。”
他抬步要走,周瑜拦他道:“等一下。”
“都督还有何吩咐?”
周瑜按捺下心中怒火,克制着情绪:“我可以不要南郡,但是江夏……”
诸葛亮低头看向门槛,不容周瑜把话说完:“都督,亮在馆驿等你。”
“哐!”
茶盏砰然砸在门框上。
周瑜大叫一声,旋即眼前骤然漆黑,恍恍然,周围是无数人惊慌地叫他。
“大都督……”
“大都督……”
诸葛亮扬言张飞率部赶来,倒也不是唬骗周瑜。张飞真的是已驻兵在城外了,只不过,让他来的那人,叫做诸葛亮,而不是他自说自话赶来的。
大帐里,张飞睡得鼾声如雷,谁知,帐帘刚刚掀起半角,这人一下弹坐起来,丈八蛇矛已握在手。
“什么人!”
小兵吓退了半步:“将军,郭先生来了。”
“翼德。”门外那人,正是郭嘉。
“哎哟,奉孝来得正好,来来坐坐。”张飞掸了掸椅子,“军师把某喊到这里来,又不告诉某要做何事,这几日,某都快给憋死了,哦不对,快给热死了。”
张飞来来回回搓着手,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渗出。
郭嘉指着另一张椅子:“翼德,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先要答应我,听了后,莫要离开这把椅子,我怕你会拆了这帐子。”
“好好好!”张飞伸手抹汗,一屁股坐进椅中,两手抓住扶手,“奉孝快说。”
“玄德公遇刺。”
“噼噼啪啪!”一阵碎裂声。
“奉孝说什么!”檀木椅,两只扶手竟是被他硬生生地给扳下来了。
“大哥遇袭?大哥怎么会遇袭的!他不是去讨媳妇的吗!”
“啪!”又是一声。
郭嘉唯有扶额,因着张飞居然把椅面都给压塌了。
“可是他该死的东吴,胆敢谋害我大哥,某现在就去破了他武昌城!”
张飞这会儿哪还顾得上椅子,抓过蛇矛,轰然一抖,那根支着帐顶的梁柱,被他一刀挥断。
还好张飞反应够快,拽上郭嘉奔出了帐内。
两人堪堪跑出,身后便是一声巨响。
“奉孝在此稍等,待某先去取城。”
“站住!”郭嘉厉声呵斥住他,“我告知你此事,是想你莫要冲动,如你现在妄自行动,不单救不得玄德公,便是连你带来的两万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张翼德!你到底还顾不顾你大哥的性命了!”
“我……”张飞“嘿”了声,“大哥最要紧!”
郭嘉这才缓缓说道:“你分一半兵力往柴桑去,不许出战,只需围城,伏下伪装,不准让柴桑守军瞧清兵力。”
“好。”
“你留在武昌,每日叫阵,来者若是旁人,一概不理,只叫周瑜。”
“怎么叫?”
郭嘉弯了弯唇角:“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哈!这话不错,老张我就这么喊!”张飞纵声大笑。
“不过,奉孝,我大哥还在城中,如此,当真无妨么?”
“自然。”
周瑜站在城楼,听见张飞在城下叫他,整齐划一的喊声,武昌城内,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周瑜一脸煞白,身旁的是仪等人,谁都不敢在这时出声。
周瑜问:“他们在喊什么?”
是以:“……他们……”
“我问你,他们在喊什么!”
周瑜一手夺过守将的弓//弩,一箭射出。
“张翼德,你莫要嚣张!”
周瑜愤然便要出城,旁人急急拽住:“都督莫要中了他的鬼计。”
“滚!”
他本是玉树临风,年纪轻轻,便已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