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晔自己或许不觉得。但廖辽旁观者清。却看得很明白。他对李谦的确是很尊重,而且那种尊重,绝对不是说因为这个人能给自己写歌、能帮自己走红、能帮自己赚钱而尊重,是真的尊重李谦的创作才华,尊重他的那些作。所以,他主动提出了很多音乐上的问题,态度显得很诚恳,甚至有些虔诚。
而即便是抛开了脑海中那些另外一个时空的经典作。李谦本身唱歌、写歌二十年,对音乐、对演唱,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独特理解,两人针对这些问题聊起来,一来二去,倒真是聊出不少共同语言来。
聊到后来,李谦干脆掏出手机,把曹霑的号码告诉给周晔,说:“回头我先跟曹哥打个招呼,然后你再亲自给他去个电话。让他也帮你写首歌。曹哥写歌的路子,更偏向艺一点。我觉得更适合你。”
曹霑在业内虽然不如这一年多以来的李谦那么鼎鼎大名,但也是享誉多年的著名作者,有了李谦这句话做铺垫,周晔知道,自己也几乎是可以确定能从曹霑那里再拿到一首歌了,这下子可真的是有些兴奋了。
他一个新人,只是刚刚签约不久,还在筹备自己的第一张专辑而已,居然就可以同时从两位业界名家手里拿歌,这当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认真地把曹霑的电话号码记下之后,他有些激动地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那个,李老师,我……”
“嗨!“李谦摆摆手,笑道:“别什么李老师不李老师的了,你肯定比我年龄还大呢,就叫我李谦!我在圈里认识的人也不多,聊得来的就更少,咱们聊得也算投机,以后就常联系!我开了家工作室,你应该知道,回头有时间了就去坐坐。哦……对了,我还在上学,周一到周五,不怎么在,你要找我也到周六周末。”
李谦这么一说,就是摆明了要交周晔这个朋友了,对于周晔来说,即便是同时拿到两首歌,都没这个来的让他更高兴。这会子直是觉得今天这运道太好了,本来只是练歌练到头疼,出来消遣一下,没想到居然连番走大运,当下就赶紧答应下来。
从头到尾,李谦和周晔两个人聊天,廖辽就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看着李谦无比熟练地跟周晔越聊越热乎,表现得真是一点都不像一个年轻男孩,反倒是年龄明明比李谦大了好几岁的周晔更像个大男孩。
于是不知不觉,她看向李谦的目光就有些痴了。
当一阵音乐停下,酒内掌声震天而起的时候,廖辽恍然回神,一边跟着鼓掌,一边又瞥了李谦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还饶有兴致地吹起了口哨。
…………
等到红蚂蚱乐队的表演结束了,李谦和周晔又跟他们乐队的欧大斌等几个人聊了好半天,等到李谦和廖辽起身离开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
李谦开车先送廖辽回家,这一路上,廖辽蜷在副驾驶座上,呆呆地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灯与车流,有着迥异往常的沉默。
其实,尽管她有些时候表现得貌似很活跃,但熟悉她如李谦,很早就已经看出了她现在的疲惫——一出门就是十几天,登台时间加一起没多长,但舟车劳顿,却也实在是熬人。
车子进了廖辽所住的小区,李谦开到了她的房前,说:“我就不进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早点睡,睡一觉就歇过来了。”
廖辽扭头看着他,好半天没说话。过了好大会子,李谦被她给看得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才突然说:“我突然又想听你唱歌了。”
想了想,她说:“进去坐坐,给我唱首歌,好吗?”
李谦犹豫片刻,就点了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一起下车,廖辽居然没用叫门,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打开客厅灯。
李谦一边进去换了拖鞋,一边下意识地问:“黄娟不在家?”
廖辽脸上露出片刻的慌乱,“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已经睡了?”
李谦没当回事,换好了拖鞋进去。
李谦到沙发上坐下,廖辽问他:“你要吉他还是弹钢琴?”
想了想。李谦说:“要是黄娟已经睡了。会不会吵醒她?”
廖辽随手去墙上把吉他摘下来。走过去,把吉他递给他,随口回答道:“没事儿的,我经常半夜自己弹琴,她肯定早就习惯了!”
然后就打开酒柜,居然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过来。
李谦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但她不为所动。
红酒打开,她给两个杯子各自倒上小半杯酒。然后就踢掉拖鞋,窝进沙发里,手里捧着酒杯,说:“唱,要唱我没听过的哈,我听过的就算了!”
李谦笑笑,想了想,抱好吉他,开始弹琴。
在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之后,随着年龄变大。他的声音已经越发的的稳定,而经过了过去这一年多的精心打磨之后。他对自己声音的寻找和运用,虽说还没有能够让他自己完全满意,但不得不说,他真的进步很大,声音里那一抹动人的中频,也正在逐渐被一点一点的打磨出来,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听、也越来越耐听。比起当日他第一次见到廖辽时给她唱《执着》和《野花》那时候来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个时候,一段清脆的吉他前奏之后,他缓缓地开口唱——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俩小无猜日夜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