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祖清的话,苏洛与李舒夜面上均是一喜。若这笛声真是祖清的阿娘所吹出,倒也不枉他们这一路的艰难困苦,数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危险了。
然而笛声悠扬,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声从何处而来,正当三人为难之际,一只硕大无比的紫色大蝎子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个头几乎及得上方才那只半人高的金色蟾蜍。三人神色一变,苏洛横刀在手,祖清搭弓上箭,已然做好了再次力战的准备,而那大蝎子却是晃晃悠悠的爬了过来,凝聚着猛毒的蝎尾温顺的垂在了地上,两只大鳌微微举起,朝三人扬了一扬,而后慢慢超后爬去,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三人,竟像是在招呼他们跟上来,要领三人去什么地方一般。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谨慎的跟在了大蝎子身后,打算一探究竟。这大蝎子对周围的路颇为熟悉,领着三人一路前行,附近的毒物与腐尸似乎都挺忌惮它,一路上再也没有骚扰过三人,顺顺畅畅的穿过了最茂密的森林,来到了一处有山泉水流出的宽敞山涧。
一个美艳的苗族女性站在山泉水旁的巨大岩石上,身着苗族的盛装,银饰在微风中叮铃作响;她的四周飞舞着无数细小的碧色彩蝶,衬的她整个人美艳绝伦,仿佛自山中而现的仙女一般。祖清在看到那苗女的第一眼时就哭了出来,涕泪横流的冲了上去,不顾一切的死死抱住了苗女的腰,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不断磨蹭着。
“阿娘……阿娘!你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活着……呜呜呜……”祖清大哭着抱紧他阿娘,这些日子里的担惊受怕与一路的困难艰险仿佛都全数爆发了出来,哭的他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倒像是个普通的少年,再也没有了先前硬装出来的强大可靠。
“祖清……竟真的是你。”美艳的苗女俯下身,也用力抱紧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我隐隐的感受到了连心蛊的呼唤,尚且过来一瞧,却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一路上很不容易吧?辛苦你了,我的阿祖。”
“阿娘……能见到你……只要能见到你,再辛苦都是值得的……”祖清哭的声音哽咽,更用力的抱紧了他日思夜想的阿娘,两人胸口处的连心蛊贴在了一起,从血脉之中传来的震颤令人温暖无比,再也不愿松开对方。
站在后面的苏洛与李舒夜默默的目睹了这一幕,都觉得眼眶发热,心中微暖。他二人都是自幼没了双亲,即使从师父那里体会到了父辈的亲情,却从未感受过来自母亲那细腻温柔的关爱,此刻见到重逢的祖清与他阿娘,心中颇有些羡慕。
祖清与他阿娘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美艳的苗女这才抬起头,默默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扶着祖清的肩看向苏洛与李舒夜,“二位就是护送阿祖来此处的人吧,能凭刀剑逼退我的玉蟾,二位必定是来自南疆之外的武功高手,我先代阿祖谢过二位了。”
苗女扶着祖清的肩朝二人微微鞠躬,倒是苏洛心中一动,问道,“方才那袭击我们的巨大金蟾蜍,可是姐姐你放出来的?”
“那是我教中的玉蟾引,以蛊种诱发,皮粗肉厚,是以警戒外敌而用。”苗女点了点头,从腰间取下一柄短笛轻吹数声,只见她身后的空气一阵波动,一只巨大的金色蟾蜍竟凭空现身,正是先前与苏洛力战那只。只是当时打斗的痕迹都已愈合,再也看不出半点伤口来。
苏洛跟李舒夜都默默吸了口凉气,这南疆的巫蛊,果然大出他们所想,充满了种种匪夷所思的功效。
“方才那引我们来此处的蝎子,也是阿娘的灵蝎引吧?还有这碧蝶……”祖清说着,向着四周飞舞的蝶群伸出手去,一只碧色的小蝴蝶轻轻停在了他的指间,那指腹处因拉弓而留下的细小伤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消退,足以显现这碧蝶引的治愈功效。
青鸾圣教中的五毒引,利用南疆的毒物提炼灵体所培育而出的灵兽,各自拥有不同的功效与能力,是青鸾秘法之一,阿娘曾经告诉过他,却是这一路上担惊受怕,令祖清到现在才想起来。
数只碧蝶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苏洛身边,轻轻停留在她身上的各处伤口,苏洛只觉得伤口处一阵微痒,再细看时已然连伤疤都不见了,她先前疗毒所开的十字伤口,与腐尸战斗留下的小伤,还有李舒夜手背上被金环蛇咬过的痕迹,全都在碧蝶的效用下愈合的干干净净。
苏洛面露喜色,如果说之前她还对祖清的话抱有疑惑的话,现在却是实打实的相信了。能培育出如此见所未见的神奇巫蛊,要说眼前之人是唯一能够培育出冰蚕蛊的育蛊人,苏洛才会相信那冰蚕蛊真是能治愈世间一切猛毒的圣药。
“我名为阿幼朵,是苗寨中的大巫祖。如二位所见,未嫁人之前是青鸾圣教的圣女。”美艳的苗女收回了玉蟾,再次向二人道谢,“我知二位不远千里甘冒大险而来,必是有求于我圣教,为了感谢二位护送我的阿祖,但凡能做到的事,阿幼朵绝无推辞。”
苗族女子果然生性直率坦白,倒是省去了苏洛与李舒夜客套的功夫,李舒夜向她和盘托出了自己的寒疾与冰蚕蛊的事,然而阿幼朵听完之后却是面露难色,许久不曾言语。
“阿娘……”祖清也有些担心,抬头望着阿幼朵微皱的眉头。阿幼朵低声叹了叹,伸手摸了摸祖清的脸,目光是满是深切的忧伤。
“阿祖,虽然我很高兴你能不顾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