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看着众人的表情,听着众人的称赞,也不由得暗中为卢梅坡道了声喜。
说来也有趣,这卢梅坡生猝年不详、生平事迹不详、存世著作也不多。如此人物,本应该泯泯众人,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却不曾想因为两首雪梅留名千古。
众人对诗文的讨论还在继续。这文会大体也就是这样,每当有人作出诗来,别人都会点评一番,或吹或捧,或抬或踩,亦或者提一些建议、道一些不足之处,当然这谈论的时间还与诗词的好坏有关。
如果诗词好,谁也不介意多谈论片刻;如果诗词不好,顶多寥寥寄语,算是给作者一个安慰,免得他下不来台。
卢梅坡这首雪梅不可谓不好,自然引得众人争相发表自己观点,从各个方面点评,以突显自己学问高绝。
时间缓缓推移,本就快黑的天越来越暗,因赵玄一首雪梅引来的飞雪也毫无停止之意。人群上首,站在鼓钱的于仁志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如今天色已晚,雪梅文会到此结束。若诸位依然还兴犹未尽,可等下一次雪梅文会再聚。”
话音方落,人群中立即有人接道:“于公子恁地无趣,我雪梅文会好不容易出现这等好诗,怎能如此轻易回城?”
“是啊!在下还想要跟这位兄台请教请教。”
“依在下看来,我们今日通宵达旦方不枉这位兄台的一首‘雪梅’!”
于仁志这次却没有表态,试探性的看向赵玄。
赵玄冲四方拱手,朗声道:“诸位,贫道此行还有要事,这就要走,不敢多做耽搁,还请诸位赎罪。”
人们纷纷道:“难道停留一晚也不行?”
“是什么事情,竟让兄台如此紧急?”
“眼下飞雪纷纷,又是傍晚,兄台何必连夜赶路?在下家中尚且宽阔,敢情兄台留宿一夜,促膝长谈。”
赵玄呵呵笑着婉拒:“多谢大家抬爱,贫道甚幸之。然而今日参加文会已是耽搁,如今文会将散,贫道自当去也。”
有人叫道:“既如此,不如公子在写一首诗文作为此次文会结尾?”此话一出,立即征得大家同意,纷纷附和道:“没错,敢情兄台再赋一首!”
赵玄摇摇头道:“贫道当真不通诗文,胡乱背得一首已是侥幸,何敢再次献丑?”
然而众人纷纷不应。
赵玄知道,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自来熟的可不少,美名其曰性格耿直、心直口快、开门见山。知道如果不再作一首肯定有人“耿直”的不放自己走,摇头笑笑,也不再推辞,紧接着就将卢梅坡的另一首雪梅“放”了出来。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一首诗念罢,顿时又想起一连串的叫好声。
“兄台这首诗与前诗相同,都言梅、雪、诗,只不过前面一诗是‘骚人搁笔费评章’,而眼下这一首,却是‘日暮诗成天又雪’,充分的叙述了此间天气变化,更阐述了梅、雪、诗三者的关系。之前我们雪梅文会虽成作颇多,但却无一能有如此贴合者。雪梅文会、雪梅文会,就当梅、雪、诗缺一不可。只有三者结合在一起,才能组成最美的景色。只有梅花独放而无飞雪落梅,就显不出此景的韵味;若使有梅有雪而没有诗作,也会使人感到不雅。在下提议,不如日后我们这雪梅文会就以此诗作为‘会诗’,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人人据是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