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事情简直是接二连三的蹦出来,这样的故事怎么听起来都让人有些不忍耳闻,罗茜还在平静的诉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手边没有酒可以碰杯,没有烟可以解愁,苏北只能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罗茜。
或许是过往习惯了伪装示人,在苏北面前第一次卸下伪装,还以为收获了一个带有温度的拥抱,罗茜更是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劝解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讲不出来,苏北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方能懂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最亲的人死在最尊敬的人手上,而自己却要将那个人的命运的喉咙在手中握断,那一刻,仿佛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
没有复仇的快乐,也没有解脱,反而像是一辈子套上了枷锁。
自己难解,别人难懂,唯有在夜里不断地回顾,不断的惊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一切可以不发生,可惜没有如果。
罗茜趴在苏北肩头,哭声渐渐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看起来有些脆弱,赶忙收敛了哭声,推开了苏北,用衣服袖子蹭了蹭眼角。
“今天的事,你不许跟别人说。”堂堂第一杀手罗茜,冷面无情,却暗地里呜呜呜哭了半天,说出去肯定是要闹笑话的。
苏北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现在是‘在逃犯’一个,能跟谁说?”
话虽然说的有道理,罗茜还是有些不放心,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回头再看苏北的表情。
“不过我们现在去哪?你还有别的落脚点吗?”苏北看了看四周,凌晨三点街道已然非常空旷,偶尔能听到醉汉向墙面掷空酒瓶的声音,黑夜能掩护他们逃走,自然也能成为危险的外衣,悄悄潜伏到他们身边来。
罗茜摇了摇头,这几年她四处为家,有主顾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她的优待,上好的酒店住着,带血的牛排吃着,若是一段时间没有主顾,她也会来赌场碰碰运气,好在罗茜对物质的需求不是很多,以前还常常资助一位无儿无女的老奶奶。
想到这里,罗茜似乎有了办法。
“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去,”罗茜看了看四周,示意苏北跟上。
鹰回到赌场的时候,这里仍旧热闹非常,只是单听琼的转述就知道当时情况有多么危急。
“苏北和罗茜不知道现在逃到哪里去了,当时情况危急,甚至都没有说好一个地方再见……”琼有些抱歉的说道。
没想到鹰却很释然,“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把我和苏北联系在一起的也是命运,如果需要的话,我相信命运会让我们再见的。”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琼知道这段时间鹰早出晚归,肯定早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相信我的朋友一定会支持我的。”鹰笑着拍了拍琼的肩膀。
早就习惯了鹰的为人,总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这次自然琼也不会过多的追问。
“这些钱你带上,路上一定别苦着自己。”琼给鹰装了一个鼓鼓的包裹,如果鹰没猜错的话,里面肯定还有趁手的武器,琼总是这样细心周全。
趁着夜色,鹰又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旅程。
奥利集团内最近的气氛不是很友好,奢华的地砖都透露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恐惧的气氛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看出一丝纰漏,每个人似乎都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微笑。
“老主人,那边来消息了,说是……”前来禀报的人感觉自己头上聚举了一捆*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
“说。”老者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似乎并没有动怒。
来人狠下心,一口气说完了情况,接着就是低着头漫长的等待。
“你说扑了个空?”老者抬头问道。
“是,是……”来人只觉得脑袋上的*似乎已经被点燃了,自己想要跑,却完全动弹不得。
台阶上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所以,我养的这帮人,只是为了等你们扑空的吗?八岁的孩子扑蝴蝶还总有收获呢,你说呢?”
“是,是,不过,那里是地下赌场,您也知道,那里各方势力齐聚,我们实在不想给奥利集团再树敌,所,所以……”说话的人几乎要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老者挑了挑眉,“哦?所以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不是……”来人已经没有把这句话说完的机会了。
已经是这个月第七具从这里抬出去的尸体了,每一个来汇报的人都会被做成标本,原封不动的运回去,让看到的人也忍不住大冷颤。
对于老者这种残暴的做法,众人敢怒不敢言,与玛嘉烈家族的支系分明不同,奥利集团本就是老者一手带着走向繁荣,虽然今时今日稍有衰败之势,但是实力不减当年,最高掌权人的牙勾,有无上的荣耀以及能力,不是这个世界的枪支可以对付的。
对于苏北,老者不仅仅是想要他来做掌权者这么简单,更是想让他把自己这一身顽疾治好,没有一个人会舍得放下自己半生的心血,如果可以,老者恨不能再掌权两百年,但是这具身体俨然是已经透支了。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似乎要把吊顶穿透,老者手中的手帕已经见了血,剩下的日,恐怕已经不多了。
眼下苏北没有寻回来,amos也不见了,再等下去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剩下这帮人都是一群只会吃肉不会捕猎的废物,奥利集团绝对不能就这样泯灭。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