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宫,死寂无声,静得让人揪心。
飞林安顿好一切,又回到无极圣尊所居住的房间,一进门路过祝一夕最后灰飞烟灭的地方,心口就不禁一阵震痛,怔怔地站在那里,再也走不动一步。
她真的,就那么走了,再也不在这世上了吗度?
“让你煎的药,好了吗?”百草仙君见他站在那里发愣,问道道。
“好了。”飞林将药端了过去,看着犹还沉睡未醒的圣尊问道“圣尊是旧伤复发了吗?”
“不是,我施了术法,让他暂时不要醒过来。”百草仙君看了看无极圣尊紧紧攥在手里的魂灵,叹道,“现在让他醒过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明明是已经断了他的情根,不知为何方才他会变成了那个样子,他若再晚了一步,只怕他的仙元都会碎了。
他明明都不记得自己曾喜欢她,面对她的离去尚且如此,若是所有的事全都记清楚了,他也不知他会做些什么,所以还是这样让他沉睡着的比较保险。
但愿,他再醒过来之时,所有的心绪都能平复下去才好。
“圣尊做什么,我都无异议,但是这件事,确实有负祝一夕。”飞林说道。
他无法去想象,她当时知道一切是什么样的心情,更无法去想,她是何等的绝望,回来甘愿被取走仙元赴死。
百草仙君深深叹了叹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飞林侧头看着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微微哽咽地问道。
他到现在,也难以相信,她真的就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魂飞魄散,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仙神虽有神通,但这世上也终有我们所无能为力的事,她的魂魄已经化作劫灰,莫说你我便是万神之祖的鸿元老祖,也不可能再让她重生。”百草仙君语气沉重,叹了叹气道,“还有那个燕丘,他在那把剑里,你和圣尊当真就没有一丝察觉吗?”
飞林摇了摇头,道,“祝一夕一直将那把剑带在身边,偶尔有时候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也并不知她是在和燕丘说话,连圣尊都不曾察觉到,我又哪里能发现,不过燕丘是怎么从神域到了那把剑里?”
“那只是他的一缕神魂,若真是他的金身,那把剑如何困得住他,再者以他那个脾气,如果他的金身真的从神域逃出来了,早就闹个天翻地覆了,哪会如此安静?”百草仙君说着,想到燕丘临终威胁无极圣尊的话,不由心神微颤。
此事回了神域,必须得尽早告知鸿元老祖,否则让魔神燕丘的金身冲破了封印出来,必然又会是一场大乱,虽然他并不曾与他打过交道,但也知是个难缠的主,从来行事我行我素,看得出来他对祝一夕,怕也动了男女之情的心思,而祝一夕是被他们在焚仙炉里炼化了。
一旦让他破开封印出来,必然会找上他们所有人,为祝一夕报今日之仇。
“祝一夕说她是在昆仑山的山谷里遇到他的,可能燕丘如何会到了那剑里,又落到了昆仑山?”飞林问道。
“此事,只能回去问鸿元老祖了。”百草仙君道,想来燕丘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破开封印,从鸿元老祖的手里逃出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无极圣尊的状况。
他不知道,他方才是不是已经察到有异了,更担心因为祝一夕的死,刺激他会记清楚了那些因为斩断情根还模糊的记忆,若真是忆起了自己曾那般喜欢祝一夕,如今却亲生杀了她,对他而言太痛苦了。
“华茵公主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可是她坚持要等圣尊一起回去。”飞林说道。
百草仙君头疼地叹了叹气,道,“这还不够乱的,怎么就没有一个能让人省了心了,且等圣尊醒过来再说吧。”
说实话,他也想不明白,为何龙三公主是在他身边一千年,他也未能动心喜欢上,可祝一夕在他身边不过短短数年,他却动了心。
明明他自己都知道那是他不能喜欢的凡人,是他将来要取走龙珠的凡人,却偏偏还是动心喜欢上了。
无极圣尊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醒来的,恍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而可怕的恶梦,现在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圣尊,你醒了。”飞林见他起床更衣,进门连忙唤道。
tang极圣尊理了理衣襟,问道,“一夕回来了吗?”
飞林怔怔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圣尊,一夕……她昨天便走了啊。”
圣尊到底是怎么了,昨天在他眼前发生的事,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倒给忘了。
无极圣尊怔怔地望向不远处,那是昨天她焚仙炉内最后离开的地方,那一切……并不是梦境,而是昨天已经发生的现实吗?
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还是难以相信这一切,径直出了门,疾步如风穿过了园子,转而去了她独居的庭园,园中种了她喜欢的花草,安了她喜欢的秋千,还有她跟飞林争了许久非要种进来的桃子树,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她在时的样子。
“圣尊师父。”
他恍惚听到她的声音,霍然转过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秋千,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圣尊师父。”
“圣尊师父。”
“圣尊师父”
……
他不断地寻着听到的声音望去,可是却没有一处有她的人影。
他在园中站了许久,望向紧闭的房门,举步走了过去,轻轻推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