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里的渔网却越来越重,共老汉也觉得有些意外,钻过鱼船棚罩,来到船头,见龚文厚拉得有些吃力,恭老汉更是奇怪,多年打鱼的经验告诉他,肯定不是鱼,估计是网住了什么枯木瓶子之类的,可得小心,弄不好会把渔网给扯破的。
恭老汉帮着儿子一起慢慢拉渔网,一点点的,网住的东西露出了水面,黑忽忽的一个大长条在水里浮沉沉的,不知道是什么。
龚文厚用力往上提起渔网,定睛一看,好像是一个俯着身的人!顿时吓了一跳,和他老爹两对视了一眼,这才大着胆子一起甩渔网,将那人翻了过来,这下看清楚了,真是一个人,一个死人,一具浮肿的死尸!两眼圆瞪,直勾勾看着他,吓得龚文厚妈呀大叫了一声,扔下渔网,一屁股坐在了船头,差点失足掉进河里。
衙门,大中午的,不知名昆虫在树上没命的扯着嗓门叫,真让人心烦。
距离孟雪回来已经过了好几日,这几日秦元和孟雪小别胜新欢,每日都要恩爱一番,在加上苏安北自从山顶之案发生后,就像消失匿迹了一样,除了饭点,根本不见其人,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是不是神神叨叨的在念着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不来烦秦元。
秦元每天就是处理一下衙门的事物,其他的心思,一脑门扑在了这个完美黑天计划中。晚上还有加餐,因此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按照秦元的说法。现在的日子,那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给什么都不换!
这天中午,大热的天,秦元正摇着大蒲扇,和上官郁还有胡山以及吴雄在客厅里说话,就听得堂鼓一阵乱响。有人喊冤告状,而且是紧急情况。难道有命案吗?
门房衙役来报,说一个打渔为生的老汉敲堂鼓报告,在文武河里发现了一具死尸,要秦元去勘查。
这个文武河在城西不远处。也是属于秦元的范围内,不大也不算小,平日里打渔的也不算多。不过,人命关天,秦元不敢马虎。
秦元立即吩咐通知衙门捕快先去保护现场,自己穿了官袍,拿上自己的多功能验尸箱子,带着吴雄,匆匆出了内衙。叫上一些捕快,坐着官轿来到了昌河河边。
尸体已经被拉到了岸边,用一张草席盖着。
秦元先询问了恭老汉和龚文厚父子两发现尸体的经过。然后戴上手套,仔细对尸体进行了检验。
这尸体男性,穿着一身青布短衫,看样子是个庄稼汉,脖颈上捆着一根细细的铁链,一头绑着一块石头。石头不算太重。
秦元先搜查了尸体的口袋,找到了一条汗巾。角落上绣了一个“刘”字,其他没有发现什么。解开衣服检验,发现尸体已经开始轻度*。
吴雄也在一旁仔细的看着秦元检查尸体,突然咦了一声。
秦元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要知道以往自己验尸的时候,吴雄可是一言不发的,今天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特殊的。
“大人,你以前说过,人死之后,血液会沉积到身体的低位而形成尸斑,这具尸体怎么没有尸斑呢?”吴雄跟随秦元勘查过许多尸体,听秦元说得多了,也学会了一些知识,至少这最常见的尸斑,他是记得很清楚。
秦元赞道:“看不出来的吴雄,你这个榆木脑袋,也长进了。本县以前告诉你的你还能记得住,不简单哦。”
吴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说的每句话,俺都能记住,可是就是不会用,好比这具尸体,怎么就没尸斑呢?”
“这具尸体不是没有尸斑,而是尸斑的颜色很淡,不容易发现,而且,在河流里游死的尸体,尸斑一般不会沉积在人体的低位。”
“为什么?”
“因为这尸体虽然脖颈上套着铁链捆了一块石头,但石头不太重,铁链又比较长,所以不能让尸体保护一个姿态,而河水是流动的,尸体上下翻滚,没有固定的体位,所以也就不能再某一个固定的低位形成尸斑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只是吴雄一时还没想到,秦元这一点破,当下就明白了,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惊喜的说:“俺发现了,是有尸斑,散布在身体各处,但是以前咱们检验尸体的尸班好像都是紫红色的,比如那王荣案,以及后来的那啥案子,都是紫红色,这一具的尸斑怎么是粉红色的呢?”
这个问题可不好给吴雄解释清楚,因为溺死者的尸体在水里,温度比较低,所以尸斑形成后,血液内的氧合血红蛋白不易分解。而且水中的氧气会进入血管里而形成浓度很高的鲜红色的氧合血红蛋白,所以,溺死者的尸斑不是一般的紫红色,而是粉红色。
这波及的问题太现代,秦元只能简单说道:“这是因为水冷造成的。”
吴雄搞不懂水冷为什么会使尸斑成粉红色,正要刨根问底,突然盯着尸体的口鼻看了看,怪声的叫道:“俺知道了,这人是被毒死之后扔进河里的!”
吴雄这话顿时让秦元一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一切,好半响,才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吴雄一指那死尸口鼻处慢慢冒出的一摊白色的泡沫:“你看!要不是被毒死的,怎么会口鼻冒出这么些泡沫呢?”
秦元一听这话,心里当时就笑了,暗道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原来吴雄的判断依据就是这个,当即摇了摇头说道:“口鼻冒泡,就一定是毒死的吗?”
“不是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