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颢宁走到萧钧默身侧站定,淡笑着转头看他,饱含深意的眼神,摇摇头啧啧道,“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了啊……”
“出了点问题。峻”
萧钧默拿出烟盒抖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时颢宁,低头点烟,嘴里蹦出简短的一句话。
“噢。”
时颢宁将那根烟拿到鼻间闻了闻,然后问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你老婆?还是你公司?”
萧钧默淡淡的看他一眼。
时颢宁秒懂,随即便笑了,“报应!报应知道不!”
他握拳锤了锤萧钧默的胸口,“这就是你这种贱人闷不吭声不告诉任何人就把婚结了的报应你懂吗?怎么着?你老婆不好搞还是咋回事儿啊?鲫”
“是挺难搞的。”萧钧默抽了口烟,点点头,视线盯着前方,面色比较沉重。
“说说。”
“傅恩希带着孩子回来了,那孩子前阵子出车祸,腿断了,一直住在医院,最近我去得勤,和傅恩希走得近,被随棠撞见,她给我机会解释,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低头抖落烟灰,“随棠,我老婆。”
时颢宁冷冷笑了两声,萧钧默缓缓抬眼瞅着他,只听他骂,“你傻.逼啊,跟那贱人走这么近干啥呢,那孩子又不是你的种,你这人强迫症晚期吧!我告诉你,那姑娘是不是她跟程孝正生的还不他妈一定,老子早就告诉你带孩子去验dna你非不去,你跟这儿费钱费力还讨你老婆嫌弃,到时候你给别家养孩子可别笑掉老子大牙!”
萧钧默一言不发的抽烟,时颢宁搂住他肩膀,“哥这是话糙理不糙,别他妈为了一个伤害过你的女人跟她孩子,搞得你家庭不和睦,就算那个什么玩意傅程程,她真是程孝正的,你听我的没错了,跟老太爷老太太实话实说了,如果老人实在不愿意接孩子回去,以后你也少去看她了,每月找人往傅恩希银行卡里弄点钱进去,保证孩子衣食无忧,你这也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程程出生到现在整整十一年了,哪怕是孤儿院收养来的孩子,听她叫你爸爸也叫得你心软,何况她确实是我们家的孩子。”
萧钧默摁熄了烟头,眉头紧锁,“你以为我父亲当真不在意程孝正?就是太在意,才会在他当时犯那么大错的时候对他失望透顶——程程是傅恩希生的,家里人对傅恩希没有任何好感,甚至都不愿意拿正眼瞧她,自然不会接受她的孩子,接程程回萧家的事我不是没有想过,可爷爷奶奶和我父亲还在的一天,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那你说我除了偶尔去看看她,还能如何?”
他声音很毛躁,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时颢宁从没见他这样过,先前还嬉皮笑脸的,这会儿眉头拧得比他还深。
“真和那位吵架了?”他问萧钧默。
“她压根懒得跟我吵。”
“人呢?”
时颢宁着急,一脸纠结,萧钧默却低低的笑了,“摔门走了,我追过去还挨了她一拳。”
细细一看,萧钧默嘴角还确实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淤青。
“有性格!”时颢宁竖起拇指。
……
随棠从别墅出来,打电话约裴培。
先前说要利用休息时间去看手工皂生产作坊,本来萧钧默出差两个星期回来了,随棠打算在家里好好陪他,现在出了这个事情,她心里烦,连他人都不想见,就和裴培去见手工皂师傅。
裴培见她心情不是很好,很低落的样子,便问她,“你今天怎么了?”
“我揍他了。”
“啊?”
此时两人坐在公交车上,去城北的手工作坊,裴培睁大了圆眼瞧着她,没有从她那话里反应过来。
“今天早上我揍萧钧默了。”
“怎么回事呀?”
随棠此时已经平静多了,提起来的时候最多也就只是叹了口气,她说,“他可能在外面有女人,被我发现了,然后他也不愿意解释一句,你知道我这人很难跟谁吵起来,但他那种态度让我非常懊恼,我看都不想看到他,就打算出门,谁知道他竟然拉着我不让我走,我一急,就揍他了。”
“你是有多强大啊,敢揍自己老公。”
裴培这语气听着竟有些揶揄的意思,随棠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就把脸转到一边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萧总他不像是那种不靠谱的男人。”裴培觉得自己不会看走眼。
随棠后脑勺对着她,一句话都不说,裴培拉她的袖子,“你听我说,他不解释总是要好过花言巧语糊弄你。你揍他,他还手了没?”
随棠摇头。
“就这样由着你揍啊?”
“嗯。”
随棠闷闷的应她。?裴培没忍住笑,“那看来他在家里也是挺疼你的,男人都爱面子,更何况是他那种有钱有势的男人,你揍了他,他都没和你翻脸
,你觉得他是不是挺惯着你的?”
随棠终于缓缓转过头来,“跟他在一起到现在,他对我是挺好的,原则范围内,他都依我。”
“那你觉得有外遇的男人会对老婆这么好么?”
“可我真的看见他和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应酬——凌晨两点到家,一身的女人香味儿,这很难叫我不怀疑。”
随棠算得上比较理智的人,但是一想起萧钧默万一真和别的女人有身体接触,她就十分受不了。行为是一回事,思想又是另一回事,哪怕她现在看着平静淡定,其实内心涌动,十分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