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堂上的花朵,定定地瞧了面前女子的眸子良久,突然,低头沙哑一笑,道:“我懂了。”
“什么懂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彭以霜,蹙着眉头满是不解地看着这个似乎是深藏不漏的女子。
那人却只是笑而不答,抬头,突然神秘莫测地看着她道:“如果,我有证据证明你是污蔑我呢?”
一旁凉着茶水的人手中动作一顿,视线从手中的茶水收回,重新落在前面几步远的女子身上。
与此同时,彭以霜和游盼盼两人心头“咯噔”一声,面色猛地变了一变,尤其是资历稍浅的游盼盼,看着花朵从容不迫应对有余的神情,心神一个不稳,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慌。
证据?什么意思?她会有什么证据?
此时,早已抬头审视着对三个女人面上神情的陈臣,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
“这人证物证俱在,你难到是要直接将黑的说成白的不成?”彭以霜虽是心头也跟着一震,却是有些不相信,立马便平复了心神,不甘示弱地回击过去。
“至于到底是谁把黑的是白的,待会儿自然就见分晓了”,花朵转头,突然看向堂上正是专注地听着的县太爷道,“想必大人应当听过,两年前五皇子在怨鬼林外出事,是我救的他”。
“嗯?”没反应过来的县太爷,愣了好久脑子才回过神来,面上神情木木不知她此问何意,立马道,“对,对的,本官听说过,两年前五,五殿下去邻国和亲……‘不小心走进了怨鬼林’,遇到姑娘才得幸保住性命”。
那皇家的事情她可不敢乱说,虽然知道五殿下是被自己的兄弟陷害,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这种兄弟相残的皇家丑闻,她可不敢乱嚼嘴皮子,怕是还未说完就掉了脑袋,说完话,县太爷悄悄看向一旁的墨倾城,见着他面色平静如常,心头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然县太爷知道是在下救的五殿下,你可知道我为何能救得他?”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夺了别人身子的厉鬼!”一旁的游盼盼终于按耐不住,站起来直接将“真相”说出来。
这话就似一重磅炸弹,一被扔出来瞬时整个大堂都炸开了锅,听得一众百姓均是身子一抖,心底寒气直升,厉……鬼!
“你们听清楚这位道长说的了吗,她,她说是厉……厉鬼。”
……
花家村早已成了众人口里的传说,老一辈的人一直都有在讲,那地方是个不祥之地,鬼物横行,凡人进去有去无回,保住命活回来的,大多都是性情大变,行事说话再不是以前模样……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被鬼附了身,可是后来有厉害的道士来做法,说了,这根本就是被换了魂!
想到老一辈的种种说法,不少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邪门的东西!
胆子稍微小一些的,转身退出人群去了,这热闹再是没胆子去看。
任着一众的人窃窃私语,堂中的女子却是没有立马反驳。
“你……你不会真的是……”向来胆小的县太爷,哆嗦着嘴皮子看着下面的人,话都说不顺溜了。
“大人你说呢?”花朵有些好笑地看着堂上这胆小如鼠的县太爷,边说边抬手往着怀里摸去……
却是没想到,这看似无害的动作,却是让一众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
“啊呀!!!厉鬼要开始害人了!大家快逃啊!!”
不知谁这么一句,已是被那“厉鬼”吓成了惊弓之鸟的百姓,以为她是要摸出那吸人血的宝贝来,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争抢着往衙门外逃去。
亏得都是些身壮的女人,若是些老人小孩,怕是这一哄而散该出几条人命了,不多时,这刚才还人满为患的衙门,一下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被这一阵仗一惊,堂上的县太爷也跟着白了一张脸,满是惧怕地看着正在怀里摸着什么得女子,“你……你……”
“你要干什么?”彭以霜“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满是戒备地看着女子的动作。
被刚才那阵混乱打断了一瞬的人,转头愣愣地看了一眼身后突然就变得有些荒凉的大门,这才悻悻地在一众人的视线下,抽出了一张符纸……
……
暗黄的符纸上画着繁复的符咒,夹在女子满是茧子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吸引着大堂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符纸。”一旁的陈臣淡淡开口道。
“正是”,花朵几步上前,将手中符纸拿到面无血色的太爷眼下晃了一晃,勾唇道,“大人这下可是明白我的身份了?”
“姑……姑娘是,道士?”
看着面前那张完全是鬼画符一般的草纸,县太爷木讷着声音乱猜,人家陈将军都说了是符纸了,那肯定是和道士有关了……
“大人好眼力”,花朵见着额头满是冷汗的县太爷,面上满是揶揄的笑容,这才转身,看着彭以霜两师姐妹,道,“在下不才,正是花家村‘捉鬼世家’,萧家第八代传人外系弟子”。
这花家村的萧家,在几百年之前,可是出了好几个有名的道士,这到现在都有老一代的人在谈起花家村时说到这萧家,落梅镇上凡是有些阅历和见识的人,都知道有个捉鬼很厉害的“萧家”。
在落梅镇做了这般久的官,县太爷当然也没有不知的道理,心头恍然大悟,站起身来惊喜道:“原来你是萧家传人?”
“非也,萧家家传术法只传直系,我是外人,自然学不得其中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