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融身到赌场中的花朵并没有立马加入那些赌徒的行列,只是慢慢地将每一张赌桌上的情况都看了一遍,最后才停在角落一相对人少的赌桌旁,视线落在那中间摇着骰子的女人手上,眼里全是专注。
骰子与瓷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很是悦耳。
然后,“嘭”的一声,骰盅落桌,中间的庄家高深莫测地扫了一眼众人,这才开口道:“下注!”
“我押小!”
“我押大!”
“押小!”
……
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桌面很快便是多了不少铜钱和碎银子来。
看着桌上再无人下注,中间的庄家才缓缓道:“开盅。”
随着高兴和丧气之声交杂,一轮赌局,就这么过去了,在人群中的花朵,仔细地看了看骰盅里三颗骰子的点数,淡淡地看了看那摇骰子的高壮女人,不错,果然是个能手,能摇得这一手的骰子。
“来来,下一局!”
“我一直押小不动,老子今天就不信押不中一个!”
花朵转头看着身旁不远处一穿着与她差不多鄙陋的女子,暗自扯着嘴角讽刺一笑,这世上,若是把一切都交给天去注定,那么,你注定穷困潦倒一生,上天给了你命数,不管是好是坏,都是要你去争的。
从怀里的钱袋里取出两锭碎银子拿在手里,花朵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骰盅的走行路线,耳朵将那骰盅里骰子的声音一个不落地听了出来。
其实,这玩儿骰子玩儿久了,就会发现它的一些规律,到了一定的“境界”,那些资深的行家,想摇出什么点数就能摇出什么点数,“赌王”的名号,可不是用运气赚来的。
长生的寂寥,需要好多东西去充实,她用了那么几年的时间玩儿骰子,就是在研究这摇骰子时这摇的手法和声音的规律,推算骰子在盅里走形的路线,计算它们的落点和位置。
这其实,也很考反应和计算能力了。
“嘭”的一声,骰盅再次落地。
待众人都下好了注,花朵这才捏着两枚碎银子,将之不动声色地放在中间的豹子。
两锭碎银子,于普通百姓来说,已是不得了的东西,那一直注意着赌桌上情况的庄家抬眼,看着悄悄将碎银子放在豹子位置的乡下女人,眼里惊异一闪而过。
“哎,这谁放的豹子?”
这么闪亮亮的两锭银子,终究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不知是谁首先惊讶了一句,众人这才低头瞧着桌面不知何时被谁放上的碎银子。
“这疯了不成?要是待会儿出的不是豹子,这不是血本无归?这两锭碎银子要是给俺拿去够俺家里吃喝不愁一年了。”
有人看着那两锭碎银子,眼里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
听着众人七七八八的话语,花朵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唇边肌肉一动,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来,“我放的,我放的”。
众人回过头来,这才看到,背后站着的一身材比寻常高大的碧水国女子要矮小一些的女子,正是笑容憨憨地看着大伙。
众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许久,见着她一身补丁的粗陋麻衫,眼里多是怀疑之色,
“我说,你个穷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不会是偷的吧?”
我擦,尼玛人格攻击呢。
花朵郁闷地低头瞟了一眼身上今日被人鄙视了无数次的衣服,面色慢慢就变得羞赧了起来,抬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衣角,无地自容一般抬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即又低下头,支支吾吾道:“不,不是,这,这是俺,俺种地存了好几年才存下来的。”
看着眼前这女子憨憨的面容,倒真是不像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那你就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啊,跑这里来干什么?你以为这赌场里的钱是这么好赚的?”终是有人还是有些可怜这人就这么往着“火坑”里钻,好心地提醒她,“我告诉你妹子,你要是将这两锭碎银子往这里一放,大姐我保证你今日输得连你爹妈都不会再认你!”
这赌场的人,大多都是穷人,哪个不是抱着一夜暴富的念头来这里的,可是,真真靠赌赚的身家的又有几个,多是输得血本无归,有的连妻女都搭进去了。
这赌场,就是罂粟,一旦进去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那便再没个结束。人是贪婪的,没有的想有,有了,还想有,欲壑难填。
这女子一下就将身家放上去了,怕真是个不知赌场险恶的人,好多人,似乎都在她身上看到了第一次的自己,带着期盼,做着白日梦。
“就是,妹子,你听这位大姐的,我们看你也是个守本分的人,快些拿了钱回去娶个夫郎好好过日子”,有人拍拍花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到。
被围观的人,低头,就一直搓着衣角,面色越是变得羞赧了起来,看了看众人,几次欲言又止。
“不会是妹子你有什么困难的吧?”
“是,是那个……”花朵低头,犹豫了许久,才又支支吾吾地说到,“其实,我,我已经有了夫郎了……”
“既然你都有家室了还跑这里鬼混干啥?你又没经验,是想把你家夫郎赔进去不成?”
“不,不是的。”
看着女子这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众人终是不耐烦了,“那你到底有什么困难嘛?说出来大姐些个给你出出主意,也好过你什么都不懂就来赌”。
看着众人一副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