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在不知觉间悄然发生了改变,天际边上青黑一片,乌云久久不散,似乎倾盘大雨马上便要发生。
慕紫鸢在房内有些气闷,仲秋的天气说变就变,压抑地胸口生疼,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啪啪,啪啪……
雨酝酿了大半天也还是没有下来,积攒的风越发地生猛,把窗户吹开,啪啪地不断来回拍打着。敏讷本挨着慕紫鸢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屋内较轻的东西被吹地七零八落,赶紧起来把窗重新关好。
“看这天,又该是一场大雨了。”慕紫鸢感叹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由得在心里抱怨了一下,这种天气就是让人感到压抑。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棉袄。”敏讷乐呵呵地说着,对她来说现在下不下雨跟她的关系已不大,因为再也不用担心园子中的那些名贵的花儿和树被吹翻淋死,然后雨停之后又是一阵忙碌。
突然霹雳啪啦的声音拍打着窗户,地板。虽然隔着房门任然能感觉得到豆大的雨点在滴落,声音越来越大。光线变得昏暗了起来,房内不得已点上了灯。
两人在屋内坐着都没有说话,慕紫鸢把字帖拿了出来临摹,原本清秀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印在纸上,召示着写字之人心情很不平静。
…………
锦帘半卷,暗烛摇曳,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咚……咚……咚,咚咚……
床上干枯的手动了一下,猛然坐了起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淹没在了滴滴答答的雨声中,但她还是清楚地辨别出来。
门开了,一个身影进来,而后又迅速关上。随身带着避雨的斗笠没有放在门外,而是带着进了屋内,放在门口旁,铺着毯子的地上湿了一大片。
“确实今晚动手吗?”来人说道,吐出的口气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外衣上的水顺势流了下来,只一会站立的地方便积了一小摊水。
里面的人似乎很惧怕水气,皱着眉头远远地避开了。
“人来了吗?”
“都来了,只等着您一句话。”
“嗯,也该时候了结了,让她蹦跶了那么多天,算是对得起她了,去吧。”
那人匆匆而来匆匆又走,屋内恢复了阴暗。突然透过朦胧的窗纸,外边一道光亮,紧接着便是响彻天空的惊雷。
接着摇曳的烛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干裂的唇角上扬,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慢慢呈现。伴着厚重的雨声重新在床上躺了下去。
一切又重新回归,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毯子上面一滩滩未干的水质证明着确实有人来过。
临鸢院中,慕紫鸢放下了笔,拿起刚刚写的字帖揉作一团不耐烦地往纸篓中一扔。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了一回,对周围事物感悟不太一样了。如此的滂沱大雨让她觉得总有什么事情等待着发生一样,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外边的大雨越下越大,发了疯一样猛砸,像是宣泄着某种不满的情绪。
慕紫鸢走到了房门口,突然把门打开了。一阵阵水气扑面而来,雨势出奇地大,一丈外的东西全被掩盖在了雨雾当中。
一道剧烈的闪光在眼前闪过,慕紫鸢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崩地一声如山崩地裂,让人不由地感到害怕。
敏讷拿了慕紫鸢的斗篷披在慕紫鸢身上,“这么大的雨姑娘还要出门吗,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就好了。”
慕紫鸢望着密集的水雾摇摇头,“透透气而已,屋内闷地慌。”
“那往里站一点,这里还飘着雨小心着凉了。”敏讷体贴地提醒道。
雨声嘈杂,偶尔一两声的惊雷更是震耳欲聋,但院子中却有着一种不寻常的安静。感觉今日的院子有哪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
大雨像是把她隔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一般,只有哗啦啦的雨幕和屋内的两个人。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哪里不一样?”慕紫鸢忍不住问道。
敏讷摇了摇头,“不过是下了场大雨而已,姑娘别乱想了。”
突然细珠帘般紧密的水帘中若隐若现地好似有个身影往这里走来,慕紫鸢叫着敏讷一起看,好确认一下。
人影越来越近,敏讷一拍手,“是梅儿姐姐,只是好像旁边还有一个人。”
慕紫鸢也渐渐看清楚了,梅儿不是应该回家去了吗,怎么还会在这,旁边那个是谁?是菊儿吗?
倾盆的大雨让她们前进都有些困难,只低着头小心地走着。屋内的两个人在静静地等待,有哪里不一样呢,哪里出了问题呢,慕紫鸢还在不停地思考。
而隐匿在临鸢院附近的两人也看到了有人进了院子,此时正在为难着。
“不是说院子中都没有人了吗?怎么又突然跑了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略为年长的长了满脸胡腮人说道,粗壮的手臂提着蓑衣盖着的笼子,不知该不该继续进行。
“要不再回去请示一下?”年轻一点的小伙子试探地问道。声音尽量放大一些,防止雨声掩盖了。
“在回去一趟怎么还来得及,不管了,我们只管办事拿钱。”年长的人有些不耐烦,这该死的大雨掩盖了一切,好办事的同时,心情却烦闷起来。“况且这东西关在里面那么久也闷坏了,再不让它们出来透透气等会更加难办。”
笼子内被撞得咚咚作响,似乎像是在特意地配合着胡腮汉子的话语一样。
“可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