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堂附近有人监视,自然消息会传到安宁那,但是来的这么快,肯定是这个告密的家伙——幼白轻叹了一声也跟上去,刚才他一眼就扫见安宁手里拿着一卷纸,上面列了一串类似地名的名字。
“那些地名是什么?”幼白没敢去问安宁,追上唐宕后直接问道。
“我们在查案,你跟来干什么?”唐宕嘴角翘的老高,故意走开点,紧跟安宁的脚步,不搭理他。
安宁的步伐很快,唐宕跟着不吃力,幼白却有点喘的凑上来,“要怎么查?要我帮忙吗?”
“不——”唐宕的话被猝尔停住脚步的安宁打断。
她回头看了眼幼白,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实可以帮忙。”
唐宕脸一下子拉长了,“老大,我帮忙就可以了,这小子就……”
“他比你合适。”安宁淡淡的一句话砸的唐宕脸色发黑。
幼白在唐宕一副要咬死他的表情下转了转脖子,挪开了两步,然后顺着安宁的视线看向了街转角处的一座酒楼。
泼了金漆的牌匾上可以辨认出一品楼三个字,幼白记得这两条街最大的楼就是一品楼,白日里他还从那过了好几遍呢。
“进去之后,你不用说话。”安宁只交代了一句,而唐宕奉命在楼外守着,一双眼红的像失宠的兔子。
幼白虽然不解,还是哦了一声,低着头与她并排走进去。
两人一进门,有人恭恭敬敬的上前引路:“安大人,这边请。”
幼白没料到安宁带他来是吃饭的。
而做东请客的是一中年男人,长得没一点儿惹眼的地方,一身打扮更是不带一点儿富贵气,张嘴向安宁报家门问安,说得也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在下春生堂的老板宋仲南,见过安郡主。”
自我介绍完就招呼两人入席,安宁坐了上首位,不疾不徐地道,“传言宋老板素来不请客不陪客,今日破例,可有什么讲头?”
宋仲南带着点儿惊讶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见到安宁正波澜不兴地看着他,遂谦恭一笑,“在下也有耳闻,安郡主极少应人酒局,敢问郡主今日为何如此赏光?”
安宁却笑了,“刚巧乏了,上来歇歇脚。”
宋仲南也笑了,“却是在下的荣幸。”
安宁没有接话,侧头瞥了眼,不吭声盯着满桌子酒菜的幼白,那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饿懵了,而宋仲南却好似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样,抬手斟了两杯酒,推至安宁跟前,并没有用客套话劝酒,反而直蹦主题,“郡主,据唐大人说,春生堂牵扯到了人命案子。”
唐郡守是丰都郡的父母官,基本上各行业的商人没有不和他打交道的。而春生堂在丰都郡也是小有名气的医馆,宋仲南与唐郡守的关系一向友好。
安宁摇了摇头,没有碰酒杯,而是执起筷子开始吃菜,她的动作自然,好像同寻常吃饭一样。
见她开吃,幼白不动声色的飞快的拿起了筷子。
“唐大人不会拿这种事情跟在下开玩笑吧?”宋仲南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自己端起酒杯,仔仔细细的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