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淮:“……”
他面部表情一下子被清空了,紧接着那手挣扎地简直跟哮天犬要被送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沈琛忽然一声闷哼,好像惊雷在脑海炸开,神淮瞬间四肢一僵。
“别动。”
神淮扯了扯嘴角,“不动怎么帮你?”
沈琛眸子乌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己动。”
说完就带着神淮的五指各番神动作起来。
神淮默默地撇开目光,忽然脸上传来一阵掰力,沈琛转回神淮的脑袋,微微喘息道:“看……看着我。”
神淮:“……”
看自己怎样帮一个男人撸,看这个男人又怎样沉迷在自己的拇指菇凉下,啧……神淮觉得他没这么厚脸皮。
然后——
他看着沈琛,看着沈琛,看着沈琛,看着……看着……
染汗的额角,微微打湿的长发,喘着气的唇瓣,滑动的喉头,起伏的胸膛……
神淮摸了摸鬓角,有点热。
“看着我!”又是一阵低哼,急促又沙哑。
神淮立刻目光上移,看到对方像难受又像享受的样子,眼角泛红,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心就软得不可思议。
他挪了挪脑袋,凑近几步。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颤个不停,真可爱,神淮这样想着,鬼使神差地在对方左眼落下一个浅吻。
沈琛呼吸一滞,紧接着——
神淮:“……”
他立刻拿起对方衣角擦手,一根一根,那嫌弃的表情,简直是要溢出来了。
没等他擦完,抹布主人就拢了拢衣襟,一个翻身下来,脸上容色简直比高岭之花还要高岭之花,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晃了晃手中链子,看着神淮的目光又是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的冷得掉渣。
神淮抖了抖手指,
啧啧,真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啊,可怜他的拇指菇凉,就不该一时心软,最好憋死某人。
“你、为什么?”沈琛看着神淮问道,声音冷冷的,掩去眸底一丝期待。
神淮:“什么为什么?”说话这么藏头露尾,还要他抽丝剥茧寻找其内涵义不成?
沈琛不再回答了。
然后两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话了。
这种相顾无言的状态维持了一天,神淮觉得他是耻于跟这种薄情薄幸人说话,至于沈琛……谁知道呢。
又是一天,沈琛:“为什么要杀我?”
神淮想扶额:“……”倒霉孩子,咱能别执著于这个问题了吗?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沈琛眸色发红,声音带厉。
神淮一看不对,立刻开口,“别激动。”
沈琛周身气势顿时一滞,立刻又重新攀升,且比之前更高,咬牙寒声道:“你叫我别激动?”
神淮摸了摸鼻子,“我怕你一时激动,心魔入侵,一念入邪啊。”
“心、魔、入、侵……”沈琛一字一顿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以前最喜欢心魔幻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神淮,可是后来我最不想看到心魔幻境,因为每一个神淮都要杀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所以,你不要怪我……”
看到对方脸上似哭似笑、似喜似悲的神情,神淮顿时心一颤,这一瞬间他只觉得什么‘太没面子了’、‘这种理由怎么说的出口’等等都是扯淡,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不想看到对方这样难过到极致的神情,他心疼。
然而,他还来不及做任何解释,神志便是一阵恍惚,周遭一切变得虚幻,他瞳孔蓦地一缩,不可置信。
——所以,你不要怪我……
他终于知道对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对方居然神识扫入,在搜他的魂。
时间仿佛凝滞,他不能动,不能喊,不能驱赶这个入侵者。
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任凭眼前这个人一点一点翻查他的记忆。
这时,他才体会到对方神识是何等样的强大,长驱直入,他躲不了半分。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神淮再次能自主意识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一刻钟罢了。
然而只是这一刻钟的时间,神淮内心已然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他的容色变得冰冷异常,眼角眉梢都挑出个讥诮厌恶的弧度。
沈琛怔愣半晌,仿佛失魂落魄。
许久,他才抬头呆呆地看了神淮一眼,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他忽然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神淮:“……”
再气愤也不能阻挡他由心而生的一股无奈——受害者是他好不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无限延伸出去的链子,默然无语。
沈琛这一出去便是一天一夜。
神淮无动于衷地躺在床上。
第二天,对方还是不见人影。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这一天清晨,神淮晃了晃腕圈,叮叮当当声在门外响起。
神淮:“……”
吱呀——
大门被从外打开,对方笔挺地站在阴影里,显得执著而落寞。
神淮挑了挑眉梢,“怎么,肯进来了?”
沈琛抬了抬眼皮,“我不会让你伤心,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受伤,我……”如今已经不是魔种了,血是重新生长出来的,你不需要担心。
话还没说完,神淮已经撇过脑袋,到头来连他为什么生气都看不出来,蠢爆了,果然是跟沈琛微同出一源。
沈琛话语一滞,然后走了进来,顺着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