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唤蛟的身边流动着十匹布,这些浮动的布匹被随心控制着,卷动,抽打,穿刺。以手的数量来说,锦断是完败于对方,一时间只能被动地躲闪。
硬化的布匹比钢刀还要锋利,横地里一扫,路边的车就像切糕一样被剖成两半,或者是电线杆像整齐地断开,疯狂搅动的十爪把地面也打得粉碎,像一阵狂风一样席卷向锦断。
意识到无路可退的时候,锦断突然攀附上后面的建筑物,高高跃起,两只辅臂形成锥状,直刺水唤蛟的脑袋。
同为多手攻击模式的使用者,锦断清楚多手的弱点所在,如果不是正面迎敌,上方的手臂反而会阻拦下方手臂的进攻。六臂如果想赢十爪,看起来只有出奇才能制胜。
当锦断快要接近水唤蛟的时候,突然两匹布从两边卷过来,想要缠住进攻的辅臂。这东西忽软忽硬,非常难以防御,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以快打快,她不管不顾地刺向水唤蛟,没想到这时几匹布“嗖嗖”地飞过来,在半空中硬化,顿时脚下变成一片刀山。
用辅臂在硬化的布匹上一撑,锦断轻盈地落在水唤蛟的背后,趁着他还没有转过身,细长的辅臂像钻子一样直攻他的后心。
“砰!”一声金属碰撞声,就在得手的时候,这家伙居然把衣服硬化,钻刺被反弹的力道反倒把锦断弹得向后滑出数米,才勉强稳住身体。
这让人绝望的一幕倒让她想起攻防兼备的牛力,只是硬化的布匹远比大笨牛的筋肉更坚固,根本就打不穿。
水唤蛟转过身来冷笑:“技穷了吗?我还想见识一下近战之王的身手呢。”
“我有个提议,脱掉衣服打如何?”
“哈,虽然我很乐意看你脱衣服,不过还是免了吧。”
“谁要脱衣服给你看啊!”
她转动匕首,正握在手中,思索着策略。一步步走过来的水唤蛟像一个人型的章鱼,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把“烈女青衣”使用得非常纯熟,这诡异的十匹布根本难以捕捉其轨迹,光是防御就让人招架不住,更别谈在这刀子一样的丛林里攻击对方。
“圣骨只有这两下吗?”
“被你小看真是不爽,上来受死吧!”锦断冷笑着,四只辅臂同时长出长长的指甲,变换姿势悬在身体四周,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骨质的大蜘蛛。
“那我就从命了。”
“死吧!”
两人同时离开原地,软硬兼施的布匹和尖锐如刀的骨臂快速地碰撞在一起,每一次出击和收回都快得不可思议,以致于细处的动作近乎于无,仿佛两个在用无数条鞭子狂乱地抽击对方。虽然这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高频交战,对于两人来说,每一次进攻防守都关乎生死,水唤蛟的速度显然易见地比锦断要慢,但仗着数量惊人的“手臂”,他却能把锦断死死压制住。
这超乎想象的近战在一片废墟的路面上上演着,水唤蛟渐渐压制着锦断后退去,刀片一样锋利的布匹切割着她的身体,渐渐的,疼痛已经在锦断的思维中淡出,对方的动作变成一道道点和线,高速运转的运动神经几乎接近于崩溃。
攻击,攻击,再攻击!
“烈女青衣”一定有弱点的,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妖技,在超高速的交战中,锦断寻找着对方的弱点,以接近极限的速度防御和攻击。
比起那次和仇牢近乎赌气的互搏,这一次的战斗更加接近她速度的巅峰。十爪和四臂的高速抽击,仿佛形成了一个吸住两人的黑洞,谁也无法从中抽身。
伴随着速度的暴走,锦断的双眼像恶鬼一样发红,嘴里发出一声咆哮声。然后一声裂帛,两人快速分开,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停下之后,锦断的腿上手臂上还有脸颊到处是伤口,她的这身衣着在战斗中可以说非常吃亏。一只辅臂被削断了,还有两只辅臂里各握着一截扯断的布匹。
而水唤蛟却全身无伤,只是断掉了两匹布,他看了看断处,笑了出来:“不堪是近战之王,居然发现了我的弱点!”
“不客气!”
锦断冷笑着扔掉扯断的布,把断掉的辅臂修复,再次摆出杀气腾腾的架势。“烈女青衣”是让布匹在软和硬之间切换的妖技,布匹变硬的时候,炸弹也无法损伤丝毫,但它最大的弱点是当布匹发动攻击的瞬间必须要软化。
抓住这个时机,锦断扯断了两匹布……但现在的局面非常不妙,这样打下去只怕自己会先撑不住。
“你喜欢扯我的布,我送你一匹!”
水唤蛟说着一抬手,一匹布像游蛇一样飞出,锦断猝不及防,想去抓它的时候,布却突然狡猾地改变方向,紧紧地缠在脑袋上。
糟糕!
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缠在脑袋上的布突然硬化,这下不但连视觉被剥夺,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哈哈,近战之王,死吧!”
看不见的时候,水唤蛟已经冲了过来,凭着直觉勉强应战,突然四只辅臂被硬化的布死死缠住,一匹像刀片般锋利的布横向里扫来,扫向锦断的腰部。
感觉到凉意的瞬间,锦断连忙收到修罗狂骨向后退去。这么一退,那锋利的布辐在侧腹深深地划了一道,先是一凉,然后巨大的痛楚传遍全身,血涌了出来。
“再来!”
不放过这个机会,水唤蛟再次冲了过来,忽软忽硬的布辐凌厉地攻向锦断。她向后一滑,情急之下双手的匕首向前一飞,只听见“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