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嫣沉声道:“说,是谁指使你在我茶里下药的?”

春花泪意盈盈的双眼闪过犹豫,纠结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豁出去道:“主子,您若是答应饶奴婢不死,奴婢便说。”

顾云嫣眸光犀利的盯着春花“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了?怎么,还在妄想着冯婕妤会救你脱困吗,她若知道你不仅没成事还暴露了身份,只怕是灭口还来不及呢。”

春花睁大着双眸,不敢相信主子居然早已知道她的背后主子是冯婕妤。

顾云嫣转身吩咐常福“先把她绑起来,一会送到慎刑司,罪名嘛......就说她偷了我的石榴玉镯。”

春花害怕得瞳孔不停收缩,一旦被送入慎刑司,下场将会生不如死。常福和常贵几个把她绑了,春花挣扎得哭喊道:“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呀,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再不敢了,主子饶了我这回吧,再不敢了!”

顾云嫣无视春花的求饶,对着侍画淡声道:“去把静怡轩所有的宫人集合到殿里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殿内便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宫女太监。顾云嫣端详着殿中诸人,目露寒光,良久,方才厉声道:“合着,你们是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今儿个是春花,明儿个又是谁?一心背主的都给我惦着点,不然,走了春花的老路,慎刑司就是你们最好的归宿。”说到这里又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

底下诸人皆低垂着头,一想到慎刑司的酷刑,个个脸色大变,春月、春兰、春梅忍不住身子发抖。

众人神色尽落入顾云嫣眼里,语气微缓和了些“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今儿便给你们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只要你们交代清楚自己的幕后主子是谁,并保证以后死心塌地的效忠于我,我便既往不咎,日后荣辱与共。若是还想着忠于你们原来主子的,也无妨,届时别怪我不念旧情,想来春花独自在慎刑司熬着也是寂寞。”

春月看着顾云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生寒意,连忙跪着出列,脸色苍白道:“主子,奴婢有话回禀,奴婢原是王婕妤安排的人,她让奴婢盯着主子的日常举动,有特殊情况,随时回报。奴婢现下向主子坦白了,日后便只忠于主子一人,求主子原谅奴婢一回。”

王婕妤无宠无子,与其跟着她倒不如跟着自己这个颇受恩宠的主子,春花打的如意算盘,顾云嫣心下了然,但总比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来得强不是吗?

顾云嫣对着侍画使了个眼色,侍画会意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赞赏道:“你是个拎得清的,以后好好为主子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春花欣喜的接过赏银,叩头道:“谢主子赏,奴婢日后定忠于主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顾云嫣转而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呢,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其余的人互相打量,脸上虽有松动,但仍是没有出来坦白,只头垂得更低了。

顾云嫣叹道:“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既然不珍惜,也罢......”说完冲着侍书微微点了下头。

侍书上前平静道:“五月十八,常庆背着众人和景阳宫的小树子会面,六月二十二,两人再次会面,七月......”

常庆心下大惊,立马打断侍书的话,磕头认罪道:“主子恕罪,奴才是被逼的,奴才也是没法儿的呀,奴才知错了,求主子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定誓死忠于主子。”

春兰几个瞬间明白过来,她们的一举一动主子早已了然,顿时心中惊慌不已,连连叩头“奴婢有话要说,奴婢、、、、、、”春花几个争先恐后的供出幕后主子,为表忠心,不惜赌咒发誓,以求获得顾云嫣的饶恕。

顾云嫣冷声道:“你们既已悔过自新,我也不是苛刻的人,日后如何,且看你们自己表现。今后你们仍和之前一样和旧主保持联系,把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汇报给她们,她们若是有所吩咐,你们只需口头应下,回来禀报于我,具体如何,我自有分晓。一旦被我发现,有谁胆敢欺瞒,决不轻饶。可都听明白我的话了?”

众人骇然,赶紧恭声道:“谢主子饶恕,奴才|奴婢谨遵主子教诲,定不负主子所望。”

顾云嫣又道:“日后你们可以互相监督,一旦发现谁仍存有不轨之心,立即上报。话已至此,你们好自为之。”

投诚诸人又重重磕头,纷纷嚷着绝不再犯,一心尽忠。不想成为第二个春花,就只能忠心为主子卖命,他们当然不会傻得自讨死路,于是,下定决心,日后老老实实的做静怡轩的宫人,尽心于主子。

顾云嫣放柔了声音“都起来吧!

见状,众人松了口气,齐声道:“谢主子!”

侍画拿出荷包,赏银一一发了下去,得了赏后,诸人方彻底放下心来。

屋内只余侍书侍画一旁伺候,侍书面有不甘道:“主子,为何不把春花交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处置,好让春花供出冯婕妤指使她下药谋害主子一事呢?就这么便宜冯婕妤,奴婢不甘心。”

顾云嫣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甘心,我又何尝甘心呢,只是现下只能如此。一来,除了春花一人的供词之外,我们拿不出其他证据证明是冯婕妤指使春花下药的。二来,我现下风头正盛,与贤妃周旋已是惊险,若此时再与冯婕妤正面交锋,而冯婕妤后面靠着皇后这棵大树,那么,我将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局势,如此,对我在后宫的地位有百害而无一例。更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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