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的品牌周,正看似平顺地继续着。
这一周的安排是任务日和训练相互间隔,除去周日是圣诞前夜集体放假,任务照常是三次;第二次任务里,模特们被要求在牧场里和动物们一起拍照。眼见着自己被载往市区外,aff送来一身身的牛仔服,雪地上砌了厚厚的干草垛,还听得见矮马打着响鼻的声音——男人们都兴奋地投入到了拍摄过程中去。他们扭转着身体,展现出肌肉的线条,表现出和这些动物对峙的不羁形象来;他们都静待着雇佣方能够带来些特别的好消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
原来这一任务里,雇佣方寻觅的并不是具有阳光气息的壮汉,而是那些气质温和的弱气牛仔。单身爸爸肖恩破天荒的入选——在他的硬照里,他正蹲着营救一只雪地里的兔子。据说雇佣方今年的主题是“温柔的自然元素”,所以肖恩那看似平淡的表现反而大受好评。男人们抱怨归抱怨,依旧还是强打起精神,想着在下一次的任务里漂亮的翻盘。
而接下来,第三个任务要求模特们按自己的理解,去表现希腊神话中的诸神。就连向来嘻嘻哈哈的特拉维斯都努力的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奋力的扛着三叉戟去表现威严的波塞冬。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得到最高分的却是表现得十分夸张怪诞的的那法里奥——lgm深沉的揭晓原因说,任务的雇佣方是vivienne onocla*的戏谑剧风格演绎者,这样的结果也许并不意外——
……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晚五点,气温华氏26度。半个多小时前,第三次任务的点评刚刚结束,男人们现在四散开来卸妆换衣服,准备在十数分钟后坐车回到模特之家。
后台里,里弗斯往头上套了一件不厚的毛衣,一边对着骆林做了一个“吊死我吧”的鬼脸:“你看见那法里奥知道自己是第一名时的表情了吗?他哭了!他像个小姑娘一样哭了!还一边说什么‘我没让爸爸失望’,他真的是黑手党出来的男人吗?”
骆林将身上那件柔软的白色外袍褪到腰上,好脾气的笑笑:“他也很努力了,那样虽然丢脸,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里弗斯哼了一声:“但是这周的任务真的是让人很生气——我自以为不错的表现竟然总是被莫名其妙的人比下去,说句实话,我真想把设计任务的人拉出来打一顿。”
这样孩子气的发言骆林自然不会在意。他笑着摇了摇头,将耳后的头发束了起来。里弗斯可能有所不解,但骆林认为这种任务走势是意料中的事。品牌周的任务一个比一个的要求模糊,是意图让品牌找到和自己风格最自然切合的代言人。除此之外,不同的风格能让那些实力不平衡的模特们都能展现风采,减少相互差距,也能增加比赛的白热化程度。局面因此能够变得并非一家独大,也增加了更多的可能性——
如此的形势编辑成电视节目的话,也会让观众们更加投入吧?
近两次的任务里,骆林都是在本色演绎的基础上,努力增加了戏剧性的成分。他知道自己擅长演绎的是干净纯粹的简单风格,对于荒诞怪异的表情把握则一直欠缺。西斯向他指导过,他单纯的个人风格和后者其实并不冲突——他需要的,是一种“放开自己情绪”的决心。
骆林努力地向这个方向努力着,自认也有了相应的进步。不过在这两次的任务里,既然lgm的目的是平衡各方势力,他的表现只是稳定的中游偏上。这样的结果骆林欣然接受了,不过先前在和张奕杉聊天时,他在对方的记事薄上,偶然看到了一串让他稍微有些介意的数字。
……张奕杉最近似乎没什么精神,说话时让骆林有种他在强颜欢笑的感觉。这样的张奕杉时常会走神,骆林觉得总提醒他并不好,于是便安静在一旁站着。刚才张奕杉在发呆时,他的手腕微微的垂下来,手中的记事簿也就呈现在了骆林的眼前。
那是一个手绘的表格,上面潦草的记着一串人名和数字。骆林的名字旁边标注了一颗星,数字是1780——那是自己到现在为止获得的总分。数字是由大到小的,骆林下面是里弗斯,上面则依次是波特维,萨沙,相川政行和阿尔弗雷德。这样的排名算是正常,然而骆林看了看第二名的相川和阿尔弗雷德的分差,忽然就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会有近300的分差?
第三周过去后,每个人之间的差距都在减小。萨沙和波特维之间的分差只有10分,怎么阿尔弗雷德的领先态势还是这么明显?
明明在第二周结束时,相川和阿尔弗雷德分差只有80——
“抱歉,啊,小骆骆,你说什么了吗刚刚?”
张奕杉似乎在这时醒悟过来,抱歉的对骆林笑了笑。而骆林摇了摇头,对他说自己要去换衣服。
然而骆林还是止不住会想,阿尔弗雷德的分数的确有些奇怪。在他人的发挥都有起落的这周,他却是牢牢的站在了前三——和第一名分差极小的前三。甚至骆林有种错觉,说阿尔弗雷德不是不能拿第一,而是怕引起别人注意所以不想去拿第一。
阿尔弗雷德就像洞悉了雇佣方的需求那般,认真的,全面的调整了个人风格和表现。然后低调的,坚决的和众人拉开了差距。
问题是,他真的有可能预料那些需求吗?
……现在骆林已经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思考事情时骆林的动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