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阵阵拂过竹林,竹叶轻轻的摇摆,随着清凉的夜风摇曳生姿,银色的光芒洒下,好似一层晶莹的纱幔,拢在林间、罩在山上、荡在河中。银色的月亮格外的大,仿佛是一伸手就可以触碰,感受到银月上的飘渺。
林中极静,没有一声虫鸣,只有轻轻夜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以及小河流水的淡淡水流。这里没有喧嚣只有让人舒适的安静,安静却不窒息,安静而祥和。
哗啦一声水响,随着飞溅的水花,一个人影越出水面,一头乌黑的秀发服帖在玲珑有致的身上,清凉的水珠泛着月的光芒调皮的跳跃而下。不甚在意的甩了甩头,宫明珏抓过一旁的长袍,随意的包裹住自己,赤足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痒痒的触感说不出来的舒服。
踏着月光,迈着轻快地步子往回走去,清凉的夜风穿过她湿漉漉的长发带来无比的凉爽。
才走到门边,手还没有碰到房门,木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昭晨立于门边,旁边站着无奈摇头叹息的玉蔚儿。
“你就不能改一改晚上出去的习惯?”昭晨皱眉不满的瞪着宫明珏。
宫明珏抿了抿唇,嗫嚅着:“我睡不着。”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妥,不安的双手绞着衣角,两只小脚互相的蹭来蹭去,水粉珍珠似的脚趾拘谨的动来动去。
“唉……”昭晨看到宫明珏的反应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按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你以后别在男人面前这副打扮。”他和玉蔚儿都是身心健康的男人,尤其是这两年,宫明珏长大了。不经意的一抬手一投足都会流露出属于女性的魅力,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生变化了?
宫明珏低头看了看,衣服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没有露啊,抬头看了眼昭晨和玉蔚儿:“我只是去河里游了一圈,没事的。”往远处看了看,“明日就是璇出关的日子了吧?”
“嗯。”昭晨点了点头,侧身,让宫明珏过去。
“真不知道璇的力量会怎么样。”宫明珏好似不经意的开口,而后,也根本就不等昭晨和玉蔚儿的答案,转身回到她的房间。
“哥的力量到底会怎么样?”玉蔚儿也将目光转到远处,说实话,他真是很期待。
“璇的力量……”昭晨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璇的力量当然是惊天动地的。璇出关的那日起,天下恐怕就不会太平了吧。
玉蔚儿与昭晨的话,宫明珏自己没有听到。那日离开王城之后,就被璇带到了这里,一片竹林、漫山遍野,雅致竹屋生活用品俱全。本以为大家开始在一起要过一段刻苦修行的日子,纵然是艰苦但也会苦中有乐。谁知道,璇到了的第一天就宣布,他要闭关。时间竟然是两年。
谁都没有问为什么。就算是她,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璇凝重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璇的敌人,绝对绝对的不是一般人物。
目送璇立刻,她与昭晨蔚儿安静的住在了一起,从那天开始她努力的修行,同样的从那天开始,她就开始失眠,夜夜辗转反侧总是要独自出去,拼命的修炼一番魂力之后才能回来安然入睡,不然的话她只能一直睁眼到天明。
是在担心璇吗?她不确定,总是觉得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在慢慢扩散,抓不住、看不清也道不明,总是觉得好似处于暴风雨的前夕,世界分外的宁静,他们的生活格外的宁静,只是这个宁静让她感到窒息,好似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窥视着。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每过一天,她就烦躁一分。偏偏这份烦躁还无法与人述说,只能默默地独自承受。她不想将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成为昭晨和玉蔚儿的困扰。
以前一直没有仔细的想璇的事情,最多也就只是为了璇想办法疗伤。似乎一直在忽略,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将他囚禁在崖底。璇的能力她见到,只是六成的妖力,就可以毁天灭地。这么强悍的他又是被谁、为了什么而囚禁在崖底?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她心里就愈发的烦躁。越是烦躁她也就愈发的勤加修炼,魂力进步越来越快,可是无论怎样,无论是发狂的修炼还是夜半出去浸泡凉水,都无法平复她烦躁的心情。
明日、只要等到明日璇出关,一切都可以向他问明白。两年前,她选择了沉默,以为是给了璇绝对的自由空间,但是两年的等待,两年日日夜夜无时无刻的担心已经快将她折磨疯了。无论如何,璇出来,她一定要问清楚。绝对、绝对不再这样……
宫明珏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亮,唇边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璇、明天就可以见到璇了。
许是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许是终于的放宽了心,宫明珏竟然睡了两年来唯一的一个好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暖暖的阳光铺在她身上,极其的舒服。满足的拉紧被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刚要翻身想接着入睡,突然脑中一个激灵,阳光?太阳?天亮了?
璇!
宫明珏猛地坐了起来,天亮了,璇怎么样了?突然睁开眼睛,然后……石化……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人出神发愣。
“醒了?”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只是眼前人、眼前的人……怎么不一样了?宫明珏用力的眨了眨眼,死死的盯着璇,嘴张了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璇?”
“怎么了?”璇奇怪的看着宫明珏,两年不见,她不会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