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裳迷迷糊糊被肋侧的剧痛激醒,她有些恍惚,在她晕过去时她好像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一如许多年前她着急时喊她一样,带着紧张担忧,只是仿佛来自天际。自嘲地笑笑,自己怕是想她想疯了,身上麻木的感觉逐渐褪去,人也开始清醒,却对于自己身处的地方很是诧异,她居然被一个人抱在怀里!猛然弹起,却被身后之人压住!那熟悉的触感,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紫衣,记忆里深刻的味道,耳边忘不了的声音,齐齐袭向她各个感官,让她浑身力气消失殆尽!
“裳儿,莫要乱动。”
月裳只感到自己满脸潮湿,头脑一片空白,不断回荡着那颤动灵魂的“裳儿”,她不敢再动,也不敢开口,生怕自己的妄动会惊醒这一场美梦,她从没做过如此真是的梦,真实的她不想再醒过来。
然而身后之人身子颤抖不已,似乎知道她的恐慌,缓缓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却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处。
“裳儿,我回来了,你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以后再不离你,再不离你!”
“骗子,你骗我,你没回来,你没回来,我等了五十多年你都没回来!爹走了,师兄弟走了,你也走了,都走了!”月裳再也没了往日作为长辈时的沉稳淡然,哭得撕心裂肺,恍如多年前那个正值年华的青葱少女,退下所有的伪装。
紫灵感觉她的哭声宛如一双手狠狠得捏着她的心,疼得她快要窒息了。她抱着她,陪她一起哭,陪她一起痛,直到她逐渐平复下来。
等月裳哭声弱了下来,紫灵才让她转过身,两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直直凝视对方,似乎想要将缺失的那五十多年补回来。
月裳抬手缓缓抚上她的脸,一寸寸仔细摩挲着,眼里的欢喜和眷恋怎么都掩不去,看着紫灵苍白削瘦的脸,心疼得不行,“你脸色不好,这么多年你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紫灵眼里泪光闪烁,“我不苦,只是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到是苦了你了。”对着月裳疼惜的眼神,她将自己被困再到被舒轻浅她们救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月裳惊讶不已,“浅儿她们去了极地之渊?你竟然被那人关在那里?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她们怎么样了?”
紫灵知她着急,柔声道:“你莫急,她们如今安然无恙。”
月裳一直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了,这这日子一直提心掉胆,夏心妍出了事,却又联系不到舒轻浅两人,真是两边受怕,如今都好了,最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人竟然安然回来了。想到这里脸上忍不住绽放出一个欢快的笑容,整个人瞬间就鲜活了过来。
紫灵看到眼前的人眸子亮晶晶的,盘亘着的愁绪陡然消散,眉眼间由于那真正开怀的笑意显得格外明媚,眉梢微挑更添了几分风情,喃喃低语,“裳儿还是那么好看,不,似乎更好看了!”
月裳脸一红,嗔道:“胡说什么呢?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也不害臊?”
紫灵忍不住笑了出来,“那里岁数大了?你也不过一百多岁,比我小多了,就修真界来说你还年轻着呢?养孩子养久了,真当自己老了?”
月裳也是一笑,眼里满是戏谑,“比起你这活了数千年的草,谁都看起来小!”
紫灵眉头一挑,这人真会戳人痛处,无奈摇头,“身上还痛么?”说着试探性得碰了碰她肋侧和手臂。
“不痛,好得差不多了。”
“对不起,是我回来的太晚,让你被欺负。”紫灵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怜惜地亲了亲。
月裳被她的举动弄得又感动又害羞,低头不说话,听得紫灵的笑声,她有些莫名,刚抬起头便被吻住,她轻轻嗯了一声,便随她予取予求。
这断隔了五十余年的亲密让两人都有些战栗,却出乎意料地契合,浑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与尴尬,让紫灵还有些悬着的心放下了,她的裳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眼见这火愈烧愈烈,室内暧昧也越来越浓,门外突然传来红鸾的声音,“月姨,有客人来了!”
月裳被这一惊才惊觉事态有些过了,面红耳赤地推开紫灵,自己真是丢人,这让晚辈知道了她还不得羞愤而死。赶紧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平复好呼吸,马上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瞥了眼有些气闷的紫灵,赶紧开门出去,“是何人?”
由于幡云谷阵法被破,百舍直接就入了谷,看到月裳好好地站在那,脸色也很是红润,也安下了心,毕竟月裳对他一家都是恩重如山。
“原来是百先生,不知有何要事居然来了我这个小地方?”幡云谷一向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他是怎么找到的?
百舍刚想开口,就看到紫灵沉着脸站到了月裳身边,那样子活像别人欠了她宝贝。他有些莫名所以,但还是回道:“你不用担心,我和紫灵是朋友。这里被天圣殿发现了,不能久留,我们先去夏家,路上我仔细告诉你,我的来历。”
月裳疑惑的转后头,见紫灵点了点头,于是带着红鸾一起离开了幡云谷,路上得知真相,惊得月裳差点摔下去,这百舍居然是舒玄凌!随即月裳气得但一路上没搭理他。
百舍自然知道月裳是不赞同自己的做法,一路上也就沉默无言。
来到夏家,夏居晟很是热情,让管家带人替几人安排好房间,吩咐下去大摆宴席,亲自款待几人。夏心妍虽还没醒,但情况很好,性命无虞,夏居晟一扫往日阴霾,嘴角的笑就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