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很安静,尤其是苏晴所在的这一楼层,张亦茹临走时吩咐过,任何人不得住进来。
张亦茹由于还没有完全恢复,和苏晴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下腹的疼痛在逐渐缓解,苏晴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她双眸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暗暗想着陆景琛对她的威胁。
他说,如果想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向陆家提出婚礼延后,而且必须把差点流产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那一刻苏晴就明白,陆景琛在给叶薇然铺路,生怕这件事牵扯到那个女人。
她呢,除了妥协还有退路么。
苏晴的手死死掐住小腹,她咬住嘴角,双眸瞪得老大。
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苏晴唯一的筹码,她得不到陆景琛的爱,只能用孩子牵制住整个陆家。
所以,不管怎样这个孩子不能丢,即便她恨叶薇然恨得要死,也不能轻举妄动,最起码在这个时候她必须乖乖的,让陆景琛卸下防备。
苏妈妈可就不这样想了,她打完电话回来,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女儿,“晴晴,你老实告诉妈,到底怎么回事,明天要办婚礼了。”
苏晴躺在床上,她手上打着点滴,冰冷的液体刺进白皙的皮肤再侵入血管,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变冷。
“晴晴。”
苏妈妈见她目光呆泄,凑过身去急急出声,“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苏晴叹了口气,她摇头,也算给了苏妈妈一个回应。
“累了吧,累了就睡,妈就不打扰你了。”
苏晴闭了闭眼,她实在不想说话,也没办法给苏妈妈解释这次差点流产的事故。
她想过了,即使不听陆景琛的把真相曝光,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是最好的证明,她的孩子差点被叶薇然的孩子害得没了,可那又能怎么样,说起来那两个孩子也是陆家的种,陆家人最多会责难几句。
她不会那么蠢,拿这种事情去得罪陆家,自己还不讨好。
——
蓝澜从医院里出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公寓,而是去了之前她和蓝紫住的贫民区。
据说,她和蓝紫回来江城的时候住的就是这个地方,只不过,快四年的时间,这里已经开放成了平地,后来被陆家买了下来,陆景凝说过六月份开始施工。
这块地是陆景凝负责的。
曾经那个男人许诺她,等这块地完工后,会选一栋作为他们的婚房。
呵!
蓝澜站在泥泞的路上,她的脚步很浅,走过的地方并没有留下痕迹。
初夏的江城,夜晚的风有些凉,蓝澜穿得很单薄,因为还没开始施工,这里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一乍看,仿若一个女幽灵站在路边。
她喜欢留长发,有个男人说过,最爱她的黑发,微风一吹,那种动感简直美绝了!
摸着黑蓝澜开了手机,她盯着屏幕看了下,十几个未接电话,没有信息,不完全是陆景凝打来的,倒是助理的电话较多。
她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失踪后,陆景凝再也不会像三年前那样火急火燎的找她。
蓝澜盯着手机屏幕良久,直到屏幕彻底变黑才把手机收起来。
看样子陆景凝是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亦不会关心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又或许那个男人想通了,觉得她是个麻烦,这样甩掉了更好。
在贫民区停留了会,蓝澜去了当年上的那所艺校。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关门了,蓝澜双手插兜站在对面,里面除了斑驳的路灯什么都看不到,沉寂得如同一汪死水。这个时间点,马路上的行人很少,蓝澜修长的身影直直站在那儿仿若一个另类。
她仰着头,视线透过耸立的高楼落在后面的
自从她和陆景琛在一起,那个男人便开始资助这所艺校,蓝澜想,学校的领导人如果没换,应该是对她印象十分深刻的,毕竟是因为她,陆景琛才给学校捐助那么多。
包括后来修建的体育馆和舞蹈室,都是陆景琛的功劳。
“景琛,我们班里的女生都说我福气好。”
“嗯,确实福气好。”
那个时候的陆景琛会给她的总是这样两句话,“澜儿,我会尽量给你幸福。”
以前的蓝澜不懂,现在想起来觉得可笑,原来他所给的幸福不是一定,而是尽量。
看看吧,这就是曾经给她承诺的两个男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男人,在玩腻了之后对她都是怎样的态度。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自己不争取,跟着陆景凝的这四年,那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每天都有,蓝澜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在陆景凝最爱她的时候没有提出要求。
陆景琛一个人在公寓里待了大半碗,抽了将近一包烟,此时凌晨三点毫无睡意。
不多时,助理再次走进来,男人依然坐在沙发里抽烟,满室的烟味有些呛鼻。
疯了之后的厉晚清,陆景凝现在想起来,他们之间最就经常的交流便是,‘景凝,我饿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景凝,我可不可以先休息,实在好困。”
“景凝,你今晚回来么?”
“景凝,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景凝……”
陆景琛像是着了魔,脑海里总是萦绕着厉晚清的声音,这些他们经常的交流。
而每一次,陆景凝记得很清楚,他都是这样哄着厉晚清的,“乖,饭马上就好了。”
“乖,可以先睡一会,我马上回来。”
“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