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莫晚仅存的希望也彻底幻灭了,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莫晚忍不住拿出手机拨打了佣人的电话:
“李嫂,不要说话。听我说…不要让人知道是你在跟我通电话,好吗?”
拨通了电话,像是做贼一般,莫晚心思缜密地先行进行了嘱托。
“好…..”
得到应答后,莫晚才继续说道,声音激动地倍显急促:
“李嫂,宝宝在你身边吗?我现在不方便回去,可我好想孩子….宝宝,好不好?有没有哭闹?他听不听话?”
“嗯,小少爷在我身边,你放心,他很乖,自己玩得很开心,就是昨晚哭闹了好一阵子都不睡,声音都有点哑了,折腾得大少爷也发了好大的火…..”
“是吗?那麻烦你煮点梨汤喂他喝。帮我好好照顾孩子,我会争取早点解决的…李嫂,麻烦你了,谢谢…我好想听听他的声音。你把电话放到他嘴边,让我听听好吗?”
紧紧攥着电话,竖起耳朵,莫晚一颗心早就拧得七零八落了,言语哀求,可是只要感觉到丁点孩子的气息与响动,她激动之余,却也无比的满足。
不一会儿,电话中就传来孩子咯咯娇笑的声音,喉头一阵酸涩,莫晚握着电话,激动地叫了起来:
“天泽..乖啊!是妈咪,还记得妈咪吗?”
孩子笑得如此开心,莫晚高兴之余却也莫名心忧。突然好怕孩子会忘记自己,抚=摸着手机。急切出声,整个人恨不得都钻到电话里。
谁知,她的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就传来孩子的嚎啕大哭声,霎时,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宝贝,怎么了?!乖啊,乖啊…不要哭……”
“小姐,来人了,我挂了…”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传来,莫晚越发焦急地坐立难安:“李嫂,李嫂……”
呼唤着。莫晚难过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宝宝为什么哭啊?!是不舒服?还是听出她的声音想她了?
攥着手机,莫晚也哭得稀里哗啦,伤心至极。
可是眼见天色一点点暗下,握着手机,莫晚再焦急,也不敢再将电话拨回,调整下情绪,便回了家。
***
另一边,不知道莫晚跟孩子通过电话,这一天从踏进办公室开始,整个上午,阎擎宇每个小时至少给门卫打一次电话,问莫晚可否回来过,而门卫的回答却始终如一:没!
简单的一个字,阎擎宇听一回,脸色就会寒上一分。到了下午,他是不需要再打电话了,可是盯着的手机从没亮起过想要的号码。
走出公司的时候,阎擎宇前所未有的沮丧,突然间,整个天空仿佛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早早回到家,阎擎宇换过衣服,接过孩子,就将佣人遣了出去。
宝宝马上就要满一周岁了,很多时候,都是依依呀呀地自己玩,真的很乖,很听话。抱着孩子,见孩子的小手欢腾地抓扒在自己的衣衫上,晃动着肉肉的身子趴在自己的肩头,或是四处张望,或是自娱自乐,不时还用他的高级定制衬衣当擦嘴布,阎擎宇略显不适应地直咧嘴。
这小祖宗,真是让人头疼!
眼见孩子长着小口,开心地口水都要滴到自己衣服上了,歪着身子躲避着孩子黏贴而来的小脸,阎擎宇伸手轻推着,却不敢用力,眼角的余光开始搜寻地想要找纸巾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作意外地逗到了孩子,突然间,宝宝兴奋地手舞足蹈,咧着嘴角,越发大力地朝他贴去,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嗯,呀….”
见孩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阎擎宇冷硬的脸庞也不由得跟着柔和了起来,随即略显笨拙地伸手往孩子小小的身子前挡去:
“好…好了…乖了,乖了,那个…不要动,不要动……爹地帮你…擦嘴…..”
别别扭扭地说了很多话,莫名其妙的一阵心跳加速,望着宝宝,阎擎宇竟有些不知所措的脸红。轻咳了下收回目光,便转着身子就想去抽一侧的纸巾,刚收回手,还没碰到纸巾,突然一声伴随着笑的细叫响彻:
“爹地…呀呀……”
瞬间像是被雷劈中,阎擎宇倏地抬起头,傻了半天没有反应,此时,宝宝挥舞着小手,似是拍掌一般,咯咯笑着就往他的脸上啄去,一下一下的,带着口水,还带着脆笑。
脸上一阵黏腻,阎擎宇抬手抹了下,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望着怀中不知忧愁的宝贝,心里突然彭生起一股强大的信念:他要好好呵护他、抚养他长大,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拱手捧到他面前,只要他永远这么快快乐乐的,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不自觉地伸手拂去孩子唇角的口水,阎擎宇俯身在宝贝的额头亲了下:
这就是为人父的心情吗?
想着,阎擎宇眼底的眸光却突然又黯淡了几分。为什么他的父亲不是这样?从小到大,他也无数次的渴望着学校的门口会有他迎接的身影,可是记忆中,出现的都是管家,妈咪去世了,他不再在意,似乎他倒是出现过几次,只是他明白,那并不是为了他。
很多人都说,豪门犹如帝王宫,重男轻女的厉害,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女人渴望母凭子贵,包括他的母亲,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她说,他是她所有的希望。
以前他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慢慢地,却了解了。在她母亲眼中,只要有他,她就有更多见到父亲的机会。可惜,事实却并不是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