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干,反而搂住刘姑娘的腰,将头深深埋进她颈窝:“我抱抱你怎么了?你是我娘。”
“别忘记自己身份。”
“我没忘,我是你儿子嘛。”
刘姑娘啧了一声:“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唉,算了算了,你就没一回听我的。”
母子俩在阳光下依偎了一会儿。
我一边晒鱼,一边偷偷往他们身上瞄,冬天很冷,但画面很暖,我想到自己的娘亲,还有自己的弟弟,不知他们现在,是不是也能这么幸福地抱在一起。
突然,七殿下回头,我来不及撤回视线,眼神相撞的一霎,我蓦地感受到了一股暴风的威压。
我赶忙低下头!
刘姑娘与七殿下挽手进屋,与我擦肩而过时,七殿下压低音量说了句“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许是他心情不错,这话俨然含了一丝戏谑的味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嘴唇与我离得很久,那暖暖的风喷过来,好像随时会亲到我一样。
我的耳根子一下变得通红,头垂得更低,更手足无措了。
他笑出了声。
刘姑娘偏过头问:“笑什么?”
他说:“没什么,突然发现一个小东西挺好玩儿的。”
“什么小东西?改天带过来我看看。”
“现在有些害羞,等不害羞了再说。”
我被这番不知是不是影射我的话给弄得呼吸都乱了,一转身,撞翻了素蓉端过来的卤水。
“哎哟——”卤水溅了我一声,吓得素蓉失声尖叫。
素蓉放下盆子,用帕子擦道:“天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哪里好意思告诉她,我被七殿下给……给……
给什么?
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刚刚的窘迫,是我平生从未经历过的,我随意嗫嚅了几句,便回房换衫。
我或许是真的太急了,连门闩都没插紧,衣服脱得只剩肚兜时,门嘎吱一下,被推开了。
“你……”
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望去,就见七殿下木讷地站在门口,我吓得头皮一麻,逃也似的钻进了被窝。
这在宫女行为准则上是十分忌讳的,宫女本身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宫女的存在,与路边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分别,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做着什么,见到主子时都不能出现这种避讳的行径,哪怕在洗澡,也得光溜溜地说一声“恭迎xx”。
可我呢?
我干了什么?
我不行礼就算了,还躲起来?
躲什么呀?
这副身子很矜贵呀?
殿下一句话,我还不是死的死,该献身的献身啊?
献身……
献身?
天啦,我怎么会想到这么龌龊的字眼?
殿下过了年也才十二好不好?
根本还是个孩子!
这么一想,我倒是释然了不少。
不过,我依然不敢出去,除了害羞之外,也有点儿怕担殿下的怒火,索性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就好像全世界都看不见自己了一样。
闷了半晌,没有听到七殿下说话,七殿下应该是走了。
我松了口气,从被子里探出一颗脑袋,慢悠悠地望向门口。
呼!
果然没人!
我裹着被子,起身关了房门。
这一次,我记得插门闩了。
我其实并不确定七殿下看了我多少,只不过一想起屋里的情景,便会有些不敢面对七殿下,我拼命地告诉自己七殿下还是个孩子,看了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
自那之后,一连数日,我没再碰到七殿下。
与第一次长时间不见时的雀跃不同,我有些烦躁。
……
这一日,欧阳倾来了,她又是来蹭糕点的。
刘姑娘很耐心地给她做了栗子糕、香芋莲子糕、蟹黄酥和杏仁软饼,并配上一只自己做的烤鸭。烤鸭是皇宫送来的,自从七殿下的事儿曝光后,他们的伙食集体改善了!
欧阳倾歪着脑袋,多要了一只。
怕我们以为她贪吃,软软糯糯地解释道:“烨哥哥也喜欢吃烤鸭。”
原来是送给皇长孙的。
我笑着逗她:“欧阳小姐是不是很喜欢长孙殿下呀?”
欧阳倾点头:“是呀,烨哥哥说,我长大了要给他做新娘子的,所以我必须喜欢他。”
o(╯□╰)o
还能这么养媳妇儿的么?
吃过一次烤鸭后,皇长孙约莫是有些着魔了,也开始学着欧阳倾来行宫蹭饭。
可怜的刘姑娘,每天给七殿下做饭不说,还得招呼一对小魔星,一对不是一般能吃的小魔星。
“刘姑娘,刘姑娘!我带了熏鹿肉!”
“刘姑娘!这是雪山熊掌!”
“刘姑娘!上好的野山菌,你看是煨汤呀还是炒菜呀?”
“乳猪!”
“是刚出生的猕猴,御厨说,先麻醉它,趁它活着的时候开瓢煮猴脑最好
煮猴脑最好了……”
刘姑娘不断被皇长孙的重口味给冲击着,直到有一天,皇长孙带过来一条蟒蛇……
刘姑娘成功地晕了。
饭桌是个培养感情的好地方,一开始,皇长孙与欧阳倾都在七殿下的房中用膳,与柳春阁混的久了,嫌菜在路上走一圈不新鲜,皇长孙索性霸占了刘姑娘的膳厅。
皇子皇孙吃饭,欧阳倾上桌子就算了,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