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陷入了低谷,在家里持续和西冷战,在吏部又没了张生的线索,只剩下枯燥无味的整理工作。
好在没两天就出现了转机,这么说好像有点儿不厚道,嗯,其实是美人灯笼公孙西再次病倒了。
西这场病来得很急、很猛,青儿觉得这病八成是她气出来的。
虽然她没犯错,但大病当前还是先治病,因此也顾不得分出谁对谁错,日夜衣不解带地伺候病人。
凉王本来已经打算要回西域了,却因西的这场病又延缓了他的行程,毕竟这场科举折腾下来,他只剩下这一个砝码。
而且还是让所有人羡慕、嫉妒、继而想要争夺的法码!
一开始西夺了状元为凉王出了口恶气,但除了凉王本人外其实没人把这当回事儿,直到西真的踏入官场之后才慢慢展露才华,让众人为之侧目。
西所在的翰林院虽是隆昌国的象牙塔,却完全不是个纯粹做学问的地方,反而是最不好混的地方。
一来能进到这里的全是人尖子,没有一个怂货。二来还是那句老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这小小的翰林院俨然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论多低的品级,人人背后都有背景、有后台,关系错综复杂。
众所周知西是凉王的嫡.系,可惜他的这个后台太弱,弱到所有人都有恃无恐地争相延揽,而西竟来者不拒!
西上任这一个月来可谓是长袖善舞,游刃有余。
无论是谁的宴席、酒会、诗会等等所有活动西一律捧场,然而却能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连凉王想要敲打敲打他也找不到口实。
年仅二十岁的西没多久就以人情练达、博学多才在一众新人中脱颖而出,成了所有人争相延揽的最大目标。
而现在,西病了!
这下可给了大家表现的机会,一时间西的大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中都所有名医几乎全排着队到这里报道了一遍。
青儿不胜其烦。西每每不得不强打精神应承这些探病的来客,虽然他人半靠在坑上好像不影响休息,然而脑子却一刻不停地在飞快的运转着。
这可不是事儿,这么“养病”养下去。就算是小病也得要命!
青儿在强忍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还是爆发了,她一怒之下才不管来人是谁、多高的品级,揪着脖领子就给人家拖出院外,愣是给轰了出去。
接着又命家院紧闭大门,不得让任何人入内!
对于青儿的这场暴怒。西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她竟做得如此过分,再说大家都是斯文人,人家又是来探病的。
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哪知才劝了没两句就被青儿噼里啪啦一连串地话堵了回来,只好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青儿才忸怩地坐过来,磕磕巴巴地为刚才的发火道歉。
西看着青儿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不由一笑,叹道:“你这个火爆脾气也该改改了,你和我怎样发脾气我都容得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官,这样是要吃亏的。”
青儿撇了下嘴,不以为然地说:“没事,九文答应我等凉王回了西域,他就帮我把这顶乌纱给摘了去。你刚说的‘我怎么发脾气你都容得了我’,等我嫁给你可不许后悔!”
西愣了一会才又笑了,少时有些不放心地问:“九……九皇子想用什么法子帮你?”
“哦,他说要把我放到沐州做个县丞,过段时间报个暴毙身亡就行了。”
西半眯着眼听罢,微微点头道:“可行!沐州是他舅舅的地盘。离中都又远,县丞不过是个从七品的芝麻绿豆官,生死不会有人留意……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同我说过?”
青儿撇了下嘴。揉揉鼻子委屈地说:“你还敢说,那天我一回来你脸沉得和水儿似的,我无论说什么你都没话,吓死个人!还把门摔那么大声!”
西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你那晚是说了不少,我忍着听了半天就是没一句正经的。又是大老虎,又是大乌龟,几时说这件要命的事了?”
青儿白了他一眼,强词夺理道:“还不是被你吓的!哼,你天天对别人都如沐春风似的,就对我,倒成了秋风扫落叶!我现在还没嫁你呢,要是真嫁给你,弄不好天天往死了打我!”
西噗嗤一笑,把她搂到怀里,用鼻子顶了顶她的鼻子低声笑道:“我要想打你得等下辈子了,你不揍我,我就天天念佛了!”
青儿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几时打过你一下?你这个纸糊的破灯笼连碰都不敢碰,就又病倒了。哼,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中用的男人!”
西不说话,捂着胸口皱了下眉,青儿忙把手扶了过去焦急地问:“怎么?不是好多了,怎么心口又疼了?”
西捉住青儿的手浅浅一笑:“嫌我不中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拜了花堂,入了洞房可就没的悔了。”
青儿皱着鼻子把头扎到他怀里,娇声骂了句:“坏蛋!”
西紧紧地搂住她,在她眼睛上、鼻子上又啄了几个吻,用手指揉着她的红唇小声说:
“青儿,如果这事真的能成,我也想办法辞官不做,咱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安生日子,养一大群孩子好不好?”
青儿讶然地看着西,突然从鼻子哼了一声,用手掐着他的下巴讥笑道:
“就你?!一个拼了命也非要考状元的主儿还辞官不做?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算了,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