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踏进自己的宫殿外大门远远地便看见玄月坐在她待客的前殿喝茶。她迈进殿中,问:“你怎么来了?”玄月监国理政,诸事繁忙,极少有时间来她这里闲坐,更何况是她不在时等在这里,显是有要事。
玄月一扭头便瞥见宫门口处步伐有点不太自然的清潆,她的眉毛一挑,道:“清潆这小呆子怎么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受伤了?怎么可能?就清潆这流着帝脉血液的大罗金仙境帝女化成魃又再融过鼎级帝器体魄罕称举世罕见,简直就是个人形帝器,居然受伤了?她问道:“仙帝伤的?”
雪清道:“她口无遮拦,被我训了。”
玄月恍然。
清潆自然也看到了玄月,结果听到雪清说她口没遮拦,顿时不乐意,她皱起鼻子轻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居住的侧殿,扑到软榻上趴着。她想了想,不甘心,又取出传音玉符与玄月联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被帝器伤到要害,起不了床,要卧床休养。”言下之意就是我请假了,你有事别叫我,打仗也别来喊我。
以清潆的来历再加上她天天把世间最顶级的丹药当零嘴吃,又吞噬了大量的天阶妖兽精华,其气血之旺盛不输帝境强者,莫说只是被她娘亲轻轻拍了下,哪怕是真遇上帝境强者轰碎了全身筋骨五脏六腑,只要不是受到道伤都能转瞬愈合。玄月知道清潆这是挨了教训心里委屈在撒娇呢,不由是莞尔。她说道:“那就好好养着,我一会儿带上灵珍宝药去看你。”
虽说清潆霸道了点,行事横冲直撞无所顾忌,但却是很好哄,听到有灵珍宝药安慰,道:“我要公鸡大仙新炼的仙丹,十瓶。”
玄月问:“不要你太师傅炼的丹了?”
清潆偏头想了想,说:“不要,留给师傅。”
玄月道:“行,我一会儿去看你。”说完,掐断了传音玉符的联系。她见到自家娘亲眉宇间隐约有一缕郁燥烦闷之色,直言问道:“可是包谷出事了?”
雪清轻轻点头,简单地把包谷的情况说了说。
玄月沉吟不语地埋头喝着茶。她爹爹不在了,留下一把玄天剑融进了包谷的体内,收包谷为衣钵传人,因着她爹爹的关系,她娘亲对包谷格外看重。
雪清知道玄月来这里有事,她亦能猜到是为什么事。
玄月将杯里的茶喝完,才说:“仙帝遣使入妖域见金雕妖皇,问妖域为何擅自撕毁仙妖两域互不侵犯条约,又以千万大军压境,要求妖域给交待。老祖宗、娘亲、清潆,你们三位动用了六件帝器公然插手仙域内务,我们家老祖宗还把仙域的一个王族的老窝子给夷平了,这事已经传遍妖域,整个妖域驹震动。金雕妖皇已发下讨伐檄文号召妖域各部族征讨天狐皇族,便是归附我们天狐皇族的诸多部族也来到我的金帐问我天狐皇族此举意欲何为?”她抬眼看向雪清,道:“娘亲,此事,我们不占理。”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天狐皇族执帝器到仙域夷平人家王族老巢是事实,涅槃后的天狐妖皇跑到仙域惹上事端亦是事实。莫说包谷是人族,就算是灵儿这位最正统的天狐皇族嫡脉跑到仙域去惹事在仙域被打死了都与人无尤!谁叫你好端端的一只妖不待在你该待的妖域,越界跑到仙域去的?天狐妖皇族的两位身份最高、辈份最高的天狐,再加一位战力最高的帝魃,跑到仙域去给一个被仙域悬赏通缉的人族仙家出头,底下各部听到这事都炸了窝,把她的大帐围了!亏得妖域一向有着有恩必报的传统,以“报恩”为由占住大义的脚跟才稳住了部下。
非天狐皇族要挑起事端,而是包谷对天狐皇族举族上下皆有救命之恩,天狐皇族岂能有恩不报眼睁睁地看着救了全族上下的恩人蒙难而坐视不理?有情不报、忘恩负义,非天狐皇族所为!
此事天狐皇族不占理,那就唯有占一个“义”字,方能堵住悠悠众口,但只能堵住自己的部将,堵不住与天狐皇族对头的口。不占理给了金雕妖皇一个理直气壮讨伐天狐皇族的理由,再有仙域千万大军压境作为威胁,许多原本觉得金雕妖皇失德理亏持中立的部族在此事上亦倒向了金雕妖皇。要报恩把人救走就是,用帝器轰平人家王族的王宫是怎么回事?
玄月被这事闹得头都大了!本来金雕妖皇作为现任妖皇占据了正统之位,天狐皇族因当年的灭族之仇占了理和大义,方才能公然举兵讨伐,除了金雕妖皇直接辖领的部族,别的部族都呈互不帮忙的中立状态。如今天狐皇族给了一个天大的现成把柄出去让金雕妖皇得以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地召聚各部讨伐天狐皇族,师出有名,占住了理,名义上听从金雕妖皇调遣的各部族根本就没有理由违命,不应召都得应召。
天狐皇族此举这简直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包谷该救,无论是于情于理于恩于义都该救。可轰了黎王宫怎么回事?还是她家老祖宗化成包谷的模样用妖皇棺轰的,偏偏包谷当时还在场,还被黎王族的大军围住!
玄月把眼下天狐皇族面临的形势向雪清详细地说了,她又道:“要平息仙域事端,就得把夷平黎王宫的老祖宗交出去,但这事是不可能的。除了这条路,那就只有战,如今金雕妖皇占了理得以公然召君域各部,我们的这点力量根本无法之与抗衡,实力相差实在太悬殊,战下去,唯有覆灭一途。”她顿了顿,说:“仙妖两域互不相犯和平了数十万年,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