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每月一日的师门大考,包谷压根儿没有参加过。不是她不去,而是真没法赶上,大考的日子,要么开着丹炉在炼丹走不开,要么就是关在屋子里推演阵法,根本就顾不上大考。
包谷最大的感慨就是修行无岁月。一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一年时间也是几个晃眼就过去了。
上一次抬头看院外的大树还是格外茂盛,转眼过后,抬头再看,已是秋风扫落叶。
她几乎没有玉宓的消息。她有玉宓的传音符,传音符从来连不通,用传音符留音,她师姐也从来不回。她知道小师叔和师姐会有些联系,但似乎师姐和小师叔说过些什么,小师叔从来不透露她师姐的消息,只在她师姐进阶元婴境后告诉过她一声。
后来,她终于炼出完美品质的丹药,且水平达到几乎十炉里有九炉都是完美品质的丹药,对于炼丹一术也都练得极其纯熟,用药、炼丹格外得心应手,妖圣这才让她放慢了修行进度。
她只有筑基三阶的实力,即使身为五灵根灵力比起旁人深厚许多,受到境界限制,丹田中所蕴含的灵力也有限。她的灵力只够支撑她炼筑基期的丹药。元婴境以上的丹药,她觉得她会炼,但是因为修行实力不够、灵力不继,没办法下手炼制。
她在阵法上也颇有小成。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师叔把她们居住的那一片山林划成了禁地,不让旁的弟子进来,又说要考考她的阵法水平,让她在山林里布下阵法禁制。同门师兄们从来没有谁敢乱闯,她风师伯曾经一时不慎被困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痛出阵。后来随着阵法水平的进步,她又找出一些原来布阵的不足之处,又加以改进。
她还想困住风师伯两回,可自打风师伯知道困住他的阵法是她布置的后就再没来闯过阵,每次有事都是差值日弟子过来通传或者以传音符通传。没了风师伯以各种由头时不时过来打秋风拔她几株灵药拿她几葫芦猴儿酒,她倒是省了不少猴儿酒和灵药。
包谷也习惯了这种修行的日子。每日清晨和夜里都喝着猴儿酒吃着炼出来的丹药修行,白日里有时间便推演阵法,偶尔开一炉丹药练练手。
相对于炼丹,她对博大精深浩瀚若海的阵法更有兴趣。阵法知道的推演,越到后面越接近于道,使得她得到的感悟颇多,于修行也有极大的益处,她从阵法推演中又演变出了一些小术法。例如缩地成寸。
将阵法运用到脚下的步法上,那种传说中的高手大拿才能施展出的缩地成寸之类的神通,她轻轻松松便能施展出来。
还有将自己领悟到的玄天剑术配合暗含阵法方位的步法施展出来,又多了种神鬼莫测的变化。
法阵知识,随时随地皆可用到。从聚灵、护院到走路、练剑,甚至种植灵药都可以派上用场,甚至连画符都能够用上阵法知识。
符箓一道,与阵法有不同,但也有相通之处。符箓,做为载体和媒介,它可以承载天地力量,又可以将天地灵量聚于符箓之上再释放出去。从阵法中悟到的一些道痕、力量可以凝于符箓中,又可以用符箓布置成阵法。
因为有着过硬的阵法知识,包谷学起符箓来也颇为顺心。
不过阵法与符箓虽有相通之处,但仍有各自的区别和特色。
包谷学习丹道和阵法略有小成之后,便开始修习符箓。她从最基本的画符开始,看似最基本最简单的东西学起来却最不简单。画符前要先洗手、凝视、静气、运劲,画符时的站姿、手势皆有讲求,符箓一道更讲究对天道的感悟以及运用。符纸上简单的几笔,看似鬼画符,其实每一笔每一画都暗合天道规律都有其讲究,一点一画一勾处处透着玄机。
她这几年的修行,修行境界没多少长进,性子却是愈发地沉静,在修道上也有不少心得,符箓一道对她来说也算是触类旁通。她师公虽然对她修行境界的提升很不满意,对她学于符箓一道的进步却是赞不绝口。
然而修行境界才是真正的根本,修行境界过低,即使她学会再高明的炼丹术、精通再高深的阵法知识,能够发挥的效用也不多。
她的境界进步缓步,却也是没办法的事。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修行境界是一点一点提升的,纵然她有丹药和猴儿酒作去撑,每日里能够练功的时辰也就那么多,丹药、猴儿酒能够转化的灵力也有限,每天能够增长的境界也都和她的账本一样一目了然。她是五灵根,走的本就不是速成的路子,这些年来她也习惯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稳打稳扎地一步步前进一步步修行。
她不着急,旁人再急也没有用。
近来,妖圣传她的东西越来越少,包谷得闲,按部就班地练功冲击境界,得闲便翻出以前学过的玉简温故知新,又或者是自己去妖圣的书房里翻找一些玉简书藉来看。
因她跟着妖圣学本事,又喜欢看书,妖圣便将毕生藏书都从储物戒指中挪进了书房。
有书相伴,每日沉浸在修习之中,包谷虽然总觉心头失落,日子却也不难熬,相反,总是过得飞快。
经常一抬眼,日出。再一抬眼,日落。
春去秋来,一年光阴竟是弹指一瞬间的事。
她原本半大的身子也长开了,身高也略有拔高一些。脸上的稚气悉数褪去,彻底长开的五官勾勒得极为精致,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