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魔窟被浓密的阴云所罩。
阴云翻滚阴风怒号,阴魂怨鬼在阴云中时隐时没,似要将闯入此间的人拽入阴云中吞噬干净。
包谷一眼瞥见阴云中有旌旗在飘荡。那旌旗阴气森森,成群结队的冤魂厉鬼缠绕其间,显得无比凶煞。她的心念一动,问:“师姐,云里的那旗有什么玄机?”
玉宓语带冷意地说道:“那不是旗,而是幡,有称其为天魔幡的,也有叫其鬼幡的,是邪魔外道炼制的一种法宝,拘禁冤魂厉鬼为其作用。炼制这种幡需要大量的冤魂厉鬼,冤煞唳气越重越好,所以幡中多为冤屈枉死之人,甚至有被邪道以无比残忍的手法将活人折磨而死炼制,也有从战场拘禁战死亡魂或从乱葬岗擒孤魂野鬼。”她目光冷凝地朝云海中望去,说:“此处的幡有三十六面,应是三十六幡天魔阵。”她看向蛟龙说:“不知我有无说错?”话音很冷,言语中清楚地透露出对蛟龙布下这三十六幡天魔阵也极为不满。
包谷什么都没说,径直跟在蛟龙的身后脚踏阵位落在万魔窟深处的一间宽敞的石殿中。
石殿沿山壁开凿建成,建得气势恢弘,宛若帝王的宫殿。
石殿的殿匾上写有三字:蛟龙殿
金色的字以妖文写成,龙飞凤舞宛如栩栩如生的蛟龙腾空飞扬。
包谷立在殿门口端详着那字看了好一会儿。
玉宓见包谷久立不动,问:“看什么呢?”
包谷低叹一声:“没什么。”踏进殿中。
蛟龙殿虽大,此刻却空无一人,显得极为空旷。
身着黑袍、面色阴冷的蛟龙身姿挺拔地立在殿中,看着踏进殿里的包谷,一语不发。
蛟龙不请包谷落座,包谷亦没入座的打算,她环顾一圈四周,又将视线落在蛟龙身上定定地看了几眼,扭头对玉宓柔声说:“师姐,我们回吧!”
玉宓不解地问道:“回?”不是来收万魔窟的么?怎么刚来就回了?
包谷“嗯”了声,点头,说:“回!”祭出飞剑,头也不回地朝蛟龙殿外飞去。她飞到蛟龙殿外,却见殿外早变了光景,此刻黑云笼罩阴风怒啸无数冤魂厉鬼在外徘徊,仿佛只需一步行差就错就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知道这是被蛟龙变了阵。
玉宓来到包谷的身边,见到外面的景象亦是皱紧了眉头,低声问:“怎么回事?”
包谷扭头冲玉宓俏皮地一笑,说:“没事。”她转身睨着蛟龙,问:“怎么?难道我来得回不得了?”
蛟龙说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离开?”说罢,转身在殿中正位上坐下,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包谷,他冷声道:“包谷,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不用我明说。”
包谷傲然而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扭头侧对蛟龙,淡声说:“今时不同往日,两界山有了妖盟,你的价值自然是水涨船高。”她的眸光一冷,说道:“不过,蛟龙,我提醒你一点。我这人耐性有限,最不喜反复无常之辈。”
玉宓不由得浑身紧绷,暗中蓄势。
包谷对玉宓柔柔一笑,说:“没事。他不敢动你,他承担不起动你的代价。”她知道蛟龙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蛟龙敢这样是因为有玉宓在身边,想拿玉宓胁迫她,故此点破。
蛟龙长长地“哦?”了声,说:“何以见得?”他冷声笑道:“我这天魔幡可不缺再多一条冤魂厉鬼。”
包谷呵地笑了!她的眸光随即一冷,沉声道:“蛟龙,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转身正对蛟龙,神情是罕见的凌厉。
蛟龙说道:“包谷,这是万魔窟,重重法阵禁制之下便是动用传送域门也出不去。本座也不与你为难,解除血誓契约,留下元婴果和涅槃丹,本座保证平安送你们出去。”
玉宓气得咬牙叫道:“蛟龙,别忘了包谷手上还捏着你的血誓令牌。”
蛟龙冷笑道:“有你在此,她断不敢鱼死网破。”他阴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包谷,说道:“你自以为聪明,却是蠢不可及,竟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送到本尊面前,本座岂能不承你这个情?”
玉宓经历这么多事,对包谷也算得上了解。包谷心思向来缜密,应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才会与她来此。如果此行有危险,包谷绝对不会叫上她同行。她看向包谷低声说:“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短短三个字让包谷的心都化了,脸上漾出的笑容宛如化开的春风。她笑应道:“嗯!”她俏皮地冲玉宓挤了挤眼,忽地密语传音说:“你避一下。”说完便以超大储物袋罩向玉宓。
玉宓会意,毫不反抗地进入了超大储物袋中,被包谷送到了那种满宝药的药田中。
蛟龙在太古遗迹亲眼见到自己的那片药田被包谷连地都刮空了,自然知道包谷身上有能够容纳一方天地的重宝,见到包谷以储物类法宝将玉宓收手也并不感到意外。他颇感兴趣地眯了眯眼,说道:“包谷,你自身都困陷于此,难道把你师姐收进法宝中便能保她周全?”
包谷着实烦蛟龙出尔反尔毫无信义,又恼他奸唳狠辣祭炼那天魔幡竟无数生灵枉死不得超生。她半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冷声道:“蛟龙,天作孽犹可赦,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说罢将血誓令牌取出握在手中,以神念勾通血誓令牌中的那被血契镇压的蛟龙一魂一魄便要引爆。血誓令牌中的一魂一魄与蛟龙的神魂相连,若被毁,蛟龙难逃当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