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你听,我说的没错吧!”锦瑟劈手夺过了我手中的元宵道,“快别做了,这些有我们呢!你一边儿歇着去!”又吩咐小穗,“小穗,你别和面了,赶紧去把太医请过来,给你家主子诊个脉!”小穗这丫头听完锦瑟的吩咐居然一溜烟就跑出去了,我叫都叫不住,只能转而数落锦瑟和石榴:“你们俩这么咋咋呼呼的干嘛,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我头一个饶不了她!禧儿姐姐,”锦瑟一只手做着“二”的手势,笑嘻嘻道,“禧儿姐姐,你将来生的孩子,若是儿子,肯定比某二的儿子帅一千倍,若是女儿,则比某二的女儿漂亮一万倍!看她还好意思成天在人前嘚瑟!”
其他三位福晋看着锦瑟的小动作又都笑作了一团,我忍着笑意,轻敲了一下锦瑟的脑袋嗔道:“你呀!我可告诉你,我这阵子除了胃口好一些,别的呕吐啦,胸闷啦,晕眩啦等等症状可统统没有。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也许是因为吃了调补的方子,里头那几位健脾开胃的药起了作用也不一定!”
“我敢说,你一定是有了!”锦瑟挑了挑眉毛,贼贼笑道,“嘿嘿,要不这样,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一口答应下来,“赌什么?”
锦瑟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转,笑得很是奸诈:“听说,你藏着一本宋版临安府陈宅书籍铺的《江湖小集》吧?”
“哟,还听说,”我揶揄着锦瑟,“是听你的亲亲相公——胤禩说的吧?那家伙儿惦记这本书可时日已久!你可真是贤妻良母贤到家啦!不过,不好意思哈,这本是班第淘来的,他宝贝得很,万一在我手上弄丢了,他准得跟我没完,不成,你换一件儿吧。”
“禧儿姐姐,你别逗了,普天下谁不知道大姐夫宠你宠得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你,怎么可能因为一本书跟你……”锦瑟正跟我软磨硬泡,门口忽闯进一个人,我抬头一瞧,竟是碧莲的看妈,只见她神色慌张,气喘吁吁道:“福……福晋,大公主,不……不好了,打……打起来了!”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碧莲跟弘晖闹着玩儿是常有的事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石榴说着,手还在不停地搓着元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不,不是的,”看妈喘了口气,话总算说得顺溜了,“是咱们家阿哥和格格跟二公主家的阿哥和格格打起来了!奴才们拉都拉不开!福晋,大公主,你们快去看看吧!”
“什么?!”石榴大惊,一个没握住,手上的元宵“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皱眉轻斥,“不是吩咐过,让你们好好看着他们俩,别让他们跑出去吗?”
“回大公主,”看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道,“奴才们看着呢,阿哥和格格也很乖,宫门一步没出。可二公主的阿哥和格格硬要闯进来,奴才们拦不住,他俩瞧着咱家阿哥和格格手里的花灯好看,就要抢了去,咱家格格不让,一来二去就打起来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安心地做元宵,我们临行前特地叮嘱弘晖和碧莲,待在晨曦阁别出去,如果他们能做到,过几天带他们出去逛庙会。可我们千算万算没算到,吉雅和琳布这两个荣玥调/教出来的“霸王二代”会流窜过去!
此刻,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两个打架会吃亏——弘晖跟着石榴学过布库,碧莲则跟班第学过几招功夫,学得还挺像模像样——我只担心他们俩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荣玥家的两个“霸王二代”打得太难看,他们的麻烦就大了。可以想见,荣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爹——胤禛也饶不过他们。
荣玥这会儿肯定在毓庆宫,胤礽这几天又“身体不适”,我估计是“心里更不适”,他的二叔姥爷——也就是索额图的二弟心裕——因殴死三十多个家奴,刚被康师傅革去了领侍卫内大臣一职,正需要荣玥这个好妹妹好好抚慰他“心里的创伤”,若有人通风报信的话,他们俩会很快赶过去;胤禛则应该和几个兄弟及连襟都跟着康师傅在宁寿宫陪着皇太后孝惠说话,距离相对远,要赶过去还得几分钟。我们得趁着这两拨人马到达之前赶到,不然,那两个小家伙儿肯定得吃亏!
不过,这头是十万火急,那头的元宵也不能不顾,不然,晚上吃什么。
我回头望了一眼满桌子的面团和元宵馅儿,还是七福晋纳喇氏关键时刻给我们吃了颗“定心丸”:“大姐,四嫂,这儿有我和五嫂盯着,你们快去吧。”
有了七弟妹这句话,我、石榴和锦瑟立马抬脚出了御膳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晨曦阁。
刚进大宫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有嬷嬷的劝导声:“小主子们哟,快别打了,被贝勒爷知道了可要挨家法了呀!别打了……”有小太监的尖声叫嚷:“主子,别打了,别打了……”,有小女娃的稚嫩童音:“主子,扁他,扁他……”此外,还有一个小女娃“哇哇大哭”声。
我们三人匆匆进到后院一瞧,只见荣玥的大女儿吉雅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左脸上有几道血痕,坎肩儿的扣子只剩下了一颗,挂在身上,两只鞋子已不知所踪,;她弟弟琳布则正被弘晖和碧莲压在地上,两手护着头,狼狈不堪地挨着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