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形,原来班第一直致力与胤禛搞好关系的努力,因为这次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我还真有点儿同情他,便对胤禛道:“胤禛,其实这回我生病,跟班第没什么关系,在三姑婆家的时候,他很照顾我的!”
“怎么跟他没关系?”胤禛依旧不依不饶的,“他要是能尽心尽力照顾你,还能让你象现在这样天天喝苦药吗?依我看,他做大额驸根本就不称职……”
“胤禛,这回真的不关班第的事儿,你错怪他了。” 我不能跟胤禛解释我这回生病的真正原因,只能用苍白的话语替班第辩护。
“皇姐,你怎么还护着他?”胤禛紧皱着眉头,颇有点儿气愤填膺地道,“明儿我就去跟老祖宗请旨,让她替你解除这门婚约,再给你指个更好的人家!”
“四阿哥……” 一直没说话的班第忽然起身拱手恭敬地道,“四阿哥责怪得对,这回的确是臣的错,是臣没照顾好大公主,让大公主劳累成疾,臣有愧。不过,臣对大公主的确是一片真心,还请四阿哥给臣一个改过的机会!”
班第平时对人温和,却从未跟谁这么低声下气过,想起他在宫外之时,还时时替我着想,甚至不惜扯谎帮我跟康师傅遮掩,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忍,便故作严肃地对胤禛道:“胤禛,班第他真没做错什么,你再这样不依不饶的,我可生气了!”
胤禛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班第,忽然靠近我耳语道:“皇姐,你猴急啥呀,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这样以后他才会更珍惜你,你才不会吃亏,知道不?”说完,他迅速地调整回原有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作威严状对班第道:“嗯,看在皇姐替你求情,你又真心悔过的份上,这回我就暂且原谅你了!”
“谢四阿哥!”班第躬身道。
“不过,”胤禛又继续道,“你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一定去跟老祖宗请旨!”
“四阿哥放心,”班第保证道,“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胤禛“嗯”了一声,冷冷地盯了班第一眼,旋即回头压低声音对我道:“知道你盼了好几天了,小弟先走,给你们俩腾位子。”
“你这家伙!”我哭笑不得,伸手就要捏胤禛的脸,胤禛嬉笑着先一步跳开,整了整衣冠,道:“皇姐,我先去给额娘请安,一会儿再回来给你吹笛子。”又老气横秋地对班第吩咐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皇姐,不许惹她伤心,知道吗?”
班第很配合地“嗻”了一声,胤禛终于迈着小八字步,踱出了房门。
房门“嘭”地一声轻合上,班第长舒了一口气赞道:“四阿哥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谁啊?”我问道。
“皇上啊!”班第笑着坐到了我身边,“你看他刚才的样子,不怒自威,一般人见了会不由自主地后脊背发凉。”
“哈哈,真的吗?那你凉了没有?”我调侃道。
班第摇了摇头道:“没凉,不过,还真有点儿紧张。
“哦?你紧张什么?”
“紧张是不是又要回到刚指婚的那段日子啊!”班第“呵呵”笑了一声,感叹道,“还记得吗,那时候,四阿哥隔三差五就领着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们来找我的茬,我可真有些穷于应付。不过刚才四阿哥自觉离去,我就放心了,说明他心里还是认可我的,我过去做的努力都没白费。唉,这四阿哥对你真是没话说,我看跟永绶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班第这一提永绶,让我想起了正事儿,忙收拾起嬉笑的心情,压低了声音问道:“对了,让你办的事儿都办好了吗?快跟我讲讲。”
“基本办好了!”班第小声道,“沈宛的儿子已经还给明珠了,关于永绶的事儿,我也找机会悄悄告诉你你阿玛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不由得一阵紧张。
班第有些懊恼地道:“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五婶儿永绶去世的消息,她已经昏迷四五天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目瞪口呆,最担心的情况终于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你别担心,皇上已经派了太医日夜看护着五婶儿,只要能醒过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班第安慰道。
“那万一醒不过来呢?”我问道。
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五婶儿的病完全由永绶而起,永绶就是她的命根子,现在永绶没了,想必她的求生意志也没有那么顽强。
“这个……”班第语塞,皱眉沉吟了片刻,道,“其实,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五婶儿一病,反倒更能证实永绶的‘死’,这样不管是你阿玛,永绶,还是整个恭王府都反倒安全。”
这一点,班第倒是没说错,可毕竟五婶儿平日对我也算不错,现在眼看她被蒙在鼓里,奄奄一息,我总觉着这心里像堵了一块什么似的。
“出殡的时间定下来了吗?”我问道。
“嗯,定在后天。”班第答道,“圆真禅师说到时候送永绶去江南的师傅就会回来了。”
“太好了!”
“嘘!小声点儿!”班第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重又压低了声音问,“圆真禅师有没有说永绶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这个得等后天人回来了才知道啊!”班第又关切地问,“你现在身子怎么样?皇上让你参加出殡吗?”
“没问题,皇阿玛说只要我配合太医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