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事件”康师傅“暂时”收回了我单独出宫的权利后,这一年多来,我基本处于蛰伏状态,以期能以良好的“表现”让康师傅满意,从而让飞走的“权利”重回我的怀抱。
虽说是“蛰伏”,但实际上根本没那么清闲,甚是可以说比先前更忙,快成“陀螺”了!上书房照常“营业”,《四书》全部完成,开始向《五经》“进军”了,基本上,下午的时间全部被填满,佟妃的身子有所好转,于是乎每天下午一个时辰的《内则衍义》重新上马,从承乾宫回来以后,还不能歇着,那是班第肯定早就在小书房恭候我了,兵部兼理藩院侍郎大人再次化身为“麻辣教师”,教我蒙语。
跟初次学蒙语不同的地方是,这回我有了几个同学,他们是胤禛,端静,胤祺和胤祐。不用说,这事儿是胤禛的“功劳”,这小子就是见不得班第跟我单独在一起,不知道他怎么撺掇的端靖,胤祺和胤祐这几个老实孩子,他们仨竟然跟他一起去跟康师傅请命,自愿要跟班第学蒙语!孩子们如此勤奋好学,康师傅高兴还来不及呢,此外大概也觉得这对我也有激励作用,便欣然同意了。
康师傅这回好像还铁了心非要让我学成蒙语不可了,他老人家亲口跟我们几个宣布了一项“激励机制”,每隔三个月,他要亲自考核一次,要是到时候谁得了头等,他就赏赐一件极品的文房四宝,若是谁的成绩是末等,就等着挨板子。
有了这几个小家伙陪着我一起学,感觉没那么孤单了,但毕竟我本来就对这种语言不感兴趣,又那么长时间没碰过这种“蜈蚣文”,几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再加上每天回来上蒙语课前,我脑子里都已经被硬塞进那么多书了,还要再正襟危坐,心里的抵触甚至比以前初上蒙语课时更强烈。
再说班第这家伙,按说,好歹是指了婚的,现在宫里上上下下的人一见他都是“大额驸长,大额驸短”地叫着,我原想,他这回总不会像先前那么严苛吧?谁知道,果真是本性难移啊!一上起课来,他活脱脱就是顾八代的翻版!我稍开会儿小差打个盹儿都不行,念错一个字都得从头来,留的翻译作业写得我手酸,我一抗议,他还总抬出康师傅来压我!
人的承受力和忍耐力总是有限度的。学习强度太大,我终究还是忘了几次作业,班大人照章办事,罚抄不误,终于有一次上课,我因为打盹儿被他发现挨批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当时就感觉一股怒火“蹭”地从脚底下烧到了头顶,顺手抄起笔洗,将里头黑乎乎的水,泼了他一头一脸!班第当时就懵了,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成了“斑马脸”,胤禛他们立刻爆发出一阵狂笑,我一看班第的样子,怒火也立时消退,笑得前仰后合,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正当整个小书房沉浸在少有的欢乐气氛中时,康师傅竟然推门而入!笑声戛然而止,待看到班第这副惨样后,康师傅脸上登时乌云密布,我和胤禛他们则迅速低头,噤若寒蝉。
“泼脏水事件”因有班第求情,我只是被康师傅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班第却从中受惠不小。在众人面前,康师傅亲手把一把紫檀木戒尺放到了班第的手里!自此以后,班第上课就拿这把戒尺当“教鞭”了,挥过来,挥过去,威风得很,不过,却也没用它真正责打过谁。其实,在那之后,之所以能相安无事,也不全是戒尺的“威慑力”所致,班第在康师傅训斥我之后,跟我沟通了一次,我与他之间达成了“谅解备忘录”,此后,他再上课,总算不像先前逼得那么紧了。接下来的几次考核,谁也没得过末等,我的成绩虽得不了头等,三等总是有的。
其实,班第只要不当“师傅”,就是一“好好先生”,基本上,胤禛,端靖,胤祐跟他提什么要求,只要他能办到的,全部都答应。比如说,先前他曾在信中说为我做了一件鱼皮衣,上元节的时候,果然送给了我,结果被胤禛看到了,便嚷着也要一件,班第一秒都没犹豫就应承了下来,过了一个月,胤禛就穿上了一件“小鱼皮衣”,在众兄弟面前显摆了!这下不得了,找班第要“鱼皮衣”的家伙成群结队地过来了,我都暗暗替班第手酸,班第却笑呵呵地接下了所有的“单子”,抽空一件件地完成,真不知道,他的耐性从何而来,要换成我,早就借口自己太忙,推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日升月落,日子一天天过去,胤禛虽然还是会不时地纠集众兄弟给班第出难题,但能看出来,他对班第的态度逐渐地在改变中,不再像先前那般生硬。尤其是在那次胤禛莫名其妙得了痢疾被治愈后。
那次的事情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诡异,就在胤禛得病的前两个月,六阿哥胤祚也是因为同样的病症,医治无效而殁,德妃因此哭晕过无数次,此后,每次一见胤禛就误作是胤祚,吓得胤禛再也不敢跟着佟妃去永和宫了。
胤禛忽然发病的时候,康师傅正带着胤礽,胤祉去塞外,班第也随驾跟去了,我被留在宫里,因为那时,在东北,萨布素和彭春两员大将领着大军在雅克萨跟罗刹人打得正酣,康师傅去那里根本就不是去度假,而是去督战的。
胤禛的病发得急,且来势汹汹,太医院试了几个方子,都压不住,胤禛都已经到了便血的地步,眼看是凶多吉少,孝庄做主,八百里加急将这个消息递给了康师傅,第二天傍晚时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