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佟妃是因为对我实在太好,还是因为太寂寞,硬是要留我在那边用膳,我虽然心里惦记着那件事,可不能说出来,那午膳虽是满桌珍馐,我却感觉味同嚼蜡,只盼着这位皇贵妃娘娘赶快吃完,赶快安歇,我好快快出去办我的事。
好不容易吃完饭,眼见佟妃打了个呵欠,我忙道:“佟额娘,我看您是乏了,快歇着吧,万一累着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皇阿玛回来可要责怪我啦!禧儿我就先告辞了。”
佟妃笑盈盈地说:“也罢,我是有些乏了。不过今儿你们陪额娘聊天,额娘是真高兴。许久不曾这么开心了。禧儿啊,往后你有空多来我这里坐坐,胤禛这孩子啊,在这么多兄弟姐妹里也就跟你最投缘了。”
我应付着说:“行,只要佟额娘你不嫌我烦,往后我多来坐坐。”说罢,我起身行礼,准备离去,刚走到门口,却又被佟妃叫住了。只听她说:“哦,对了,禧儿,你不是喜欢这院里的梨花嘛,你等等,我让他们剪几枝放在瓶子里,给你带回去。”
我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这花啊还是开在枝头上比较好,一折下来没多久就会谢,就不好看了。我呀,要是想看梨花就过来,反正我那里离您这儿没多远。”
我最讨厌那些看到好花就折的人,这花只有长在枝头上才有生命力,偏偏要把他们摘下来,枯萎了有什么好看的呢?况且,这花长在树上就是树的一部分,跟人的器官一个道理嘛,若是在人身上生生地割下一个什么来,看那些人疼不疼。
佟妃听了我的话便打消了送花的念头,吩咐她的贴身侍女一直将我送回了晨曦阁。佟妃做事可真是周到,这宫里独一无二的皇贵妃果真是非她莫属。
佟妃的侍女一离开,我便让小穗把秦忠和秦义叫了进来,这两小子在宫里人头比较熟,各宫的太监他们都认识一些,原以为他们可能知道那个萨满大师住在哪里,却不料一问三不知。我急忙打发他们四处打听去,今天晚膳之前一定要给我打听出来。
我在寝室里焦急地等着,心神不宁,躺在床上思绪却异常地活跃:心中忽然有中莫名的兴奋和希冀,兴奋什么呢?又希冀什么呢?倘若我来到这个时空代替了大公主纯禧果真是因为这个萨满大师,那么找到他是否就意味着我有可能循原路返回呢?是,在这个时空里,我的身份非凡,养尊处优,可是各种条件也太落后了!公主又不能随便出宫,就算有9999间房让我随便玩,关在笼子里总不会让人舒服的,想出去看看还得花尽心思。更讨厌的是,一大堆繁文缛节,还有更可恶的莫名其妙的死对头总跟我作对!时至今日,刚来时候的新鲜感差不多流失殆尽了。对,我要回去!回到属于我的那个时空,尽管不是什么人上人,总还有作为小民百姓的自由吧。上帝啊……哦,不,各位东西方的大神,请你们的“神品”务必爆发一次吧,就让我顺利找到洒满大师,让我回去吧!
“大公主,秦义回来了。”小穗进来禀告说。
“哦?快让他进来啊。”我一听,来了精神,心里紧张又兴奋,跟学生时代考完试等待成绩时候的心情毫无二致。
秦义进来了,刚要下跪,我急急挥手道:“免了免了,以后你们记住,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你们就不用跪来跪去的,麻烦死了?”
小穗从容地应承下来,这段日子,天天跟我在一起,我行事方式她大概多少也习惯了,倒是秦义有些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啊?可,可这是,这是宫里的规矩……”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在晨曦阁,我订的规矩才是规矩,明白了?”唉,有时候不用“一言堂”还不行。“快说,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我的耐性快没了。
“回大公主,奴才打听到那个从庙里请来的萨满大师就住在福宜斋里……”
“哦?”我一听,开心地跟什么似的,“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说着我就要往门外走去。可谁知秦义却拦住了我。我问:“怎么回事?”
秦义低着头嗫嚅道:“方才……方才奴才去福宜斋看过了,听那里的人说,萨满大师已经出宫了。”
这消息用晴天霹雳形容虽然有些过,但是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还是恰如其分的。这秦义大喘气喘得也忒大了点吧。
小穗大约见我的神情凝重,宽慰道:“主子,您别着急,秦忠还没回来呢。他可比秦义机灵多了,没准能带回好消息呢。”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好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茶碗,一边喝着茶——用热乎乎的茶温暖下有些寒冷的心,一边等着秦忠归来。
“大公主,奴才打听到了。”秦忠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边跪边道,我拦都拦不住。
“起来说话吧。”刚刚听了秦义的消息,这回我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过于乐观,尽量把心放平。
“是。”秦义站起身来,揩了揩头上的汗,说道,“奴才打听到那个萨满大师就住在福宜斋……”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瓦凉瓦凉的,貌似跟秦义的差不多嘛。我有点失望地接口道:“嗯,你去福宜斋看过了是吧?”
秦义的表情有些讶异,但仍点点头道:“是……是啊……”
“那萨满大师已经出宫了是吧?”我极其失望地又问了一句。
“是,是啊,主子,您都知道啦?”秦义惊讶地问。
我都懒得说了。小穗在一旁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