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皇太后,老臣身子骨老了,有些事儿还真是力不从心,不如让给那些年轻的,毕竟这长途跋涉,老臣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窦婴说完后便自嘲的笑了笑,窦太皇太后听后也跟着笑了两声:“你呀你呀……”
“不过……”窦太皇太后那双无神的眼睛幽幽的“望”向窗外:“只怕这事儿让田蚡去了,可能陛下又要头疼了。”
“太皇太后何出此言啊?”窦婴有些不解的问道。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有人……可是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
“什么?真的?”王娡欣喜的跳了起来,那个来传话的小宫女笑着对王娡点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千真万确!陛下把这事儿交给了武安侯,侯爷现在正在府里准备呢。”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王氏一族不可能没有一个能人。”王娡欣喜不已的看向长信殿的方向,深吸一口气道:“哀家等这一天可真是等了太久了,总算这些年的忍气吞声没有白挨。陛下不愧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大殿内的宫人们看了看王娡身上的势在必得的气势,互相对望一眼赶紧行礼道:“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只是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里,一个小黄门眼神意味不明的闪了闪,把脑袋埋在了宽大的衣袖中间。
相比起来,最平静的恐怕就是阿娇的椒房殿了。阿娇听着一旁人焦急的碎碎念,一边试着簪子,一边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们跟本宫说这些有什么用?”
“哎呦我的娘娘啊,这武安侯得势,那太后势必也会得势,奴婢怕她对您……”一旁一个老嬷嬷看着阿娇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是着急。
“怕什么。”阿娇将头上的金步摇摘了下来,放到了梳妆台上,漫不经心的道:“她王娡怎么当上的太后她心里有数,自己干过什么龌龊事儿她自己也清楚,她有多少把柄在本宫手里她也不可能糊涂。她若是敢对本宫动手,别说这些,她那个嫁进我堂邑侯府的女儿也别想活!”
老嬷嬷跟周围的几个长太主特意调教出来的心腹们对视一眼,默默地摇摇头。——小翁主长大了啊,也有主意了。
阿娇漫不经心的继续看着刘彻派人送来的翡翠镯子,只不过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下,眼底闪过的是一丝悲哀。不经意间伸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发呆了片刻,还是把镯子套到了自己纤细的手腕上。
……
刘彻一边翻着今日的奏章,一边听着堂下的王公公跟春陀回报的东西,刘彻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把手里的东西拍在了桌案上,两个老公公一缩脖子只听刘彻压抑着怒火道:“朕就选个官,派田蚡舅舅去查个案怎么还能翻出这么多的事儿?都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王公公跟春陀对视一眼,决定不插嘴。万一被刘彻的炮火击中那就得不偿失了。任由刘彻在哪儿撑着下巴生闷气,只不过王娡跟窦太皇太后那边儿他插不进去太显眼的细作,不代表他玩不转向来心直口快的阿娇!有些事儿从阿娇哪儿也能探听个七七八八,于是刘彻在无奈生气之余,他最在意的还是阿娇那句——自己母后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