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韩大人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为首的那位小宫女忍不住露出倾慕的神色。
身边的另一个小宫女忍不住笑了笑道:“算了吧,人家是世家公卿,你啊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再让人听见我们都得去永巷服苦役了。”最后面的那个宫女摆了摆手,几个小姑娘收敛了话头儿,笑嘻嘻的走远了。
曾经穿着一身大红宫装张扬肆意掐着腰跟刘荣对骂的阿娇居然也在这深宫中无奈的收起了自己的脾气,究竟是为人妻了于是学会贤惠了还是这深宫里真的有一种无言的魔力能够悄无声息的让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娘变得如同深宫怨妇般一日一日的对着那扇永远敞开的宫门盼望着那人能够走进?
走回了家后,韩嫣将缰绳递给了门口候着的小厮,听着院子里似乎又是鸡飞狗跳的争吵,忍不住问:“怎么了?”
“回二公子的话,老声音了。”那小厮无奈的一耸肩,然后接过韩嫣手里的缰绳将还在仰着脖子看热闹的追月拽回了马厩。
所谓的老声音究竟指的是什么?看着在花园里飞舞的长鞭就知道怎么事儿了。对于韩则夫妻俩两日一小吵,三日一大吵的行为,整个韩府都表示见怪不怪。反正这对儿夫妻俩在外面装的如胶似漆,在侯府关起门来自己打自己的也没挨着什么事儿。就是偶尔会气的韩颓当直咳嗽外,也没什么直接影响。
反正当初是这老头子执意让韩则娶灌夫的女儿的。后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己作的死,跪着也得作完。这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韩嫣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还是忍不住的想着那烤的香气四溢的野兔跟野鸡,想到李敢他们就着十年陈酿配烤野味。韩嫣觉得自己的肚子更饿了,简直就是汉朝版的小白菜!根本不能再凄楚!
“来人呐,给本公子弄点儿吃的。”韩嫣趴在桌案上有气无力的吩咐着人去给自己到厨房去搜刮些吃得来。
“公子不巧,这侯府刚刚开完饭,这剩下的饭菜都赏给下人了,再说您是公子怎么能吃剩菜呢。要不小的着人去酒楼给您打包点饭菜回来?”今天早上刚刚触完韩嫣眉头的小厮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韩嫣的脸色。
“小单子?”韩嫣似笑非笑的冲那小厮招招手。
“公……公子,小的叫福单。小单子那是公公。”小单子皱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
“小单子叫着顺口。”韩嫣把那卷竹简仍在桌案上,然后不耐烦的道:“你凑近点,既然要去酒楼,那么就点些我爱吃的!”
您叫着顺口我听着不顺耳啊。小单子苦哈哈着一张脸听着韩嫣报菜名。
“记住啦?”韩嫣倒了杯水先充充饥顺便问着。
“小的记住了。”小单子接过韩嫣扔过来的钱袋,认命的跑去酒楼给韩嫣打包吃的。
撇下正盼望着美食的韩嫣不提,刚从长信殿回来的刘彻卸下了脸上的笑容,瞬间脸黑的跟暴风雨前的乌云一般,馆陶刚刚根本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趾高气扬的明里暗里训着自己,偏偏自己还得受着……
自己不就从平阳哪儿领回来个宫女吗?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啊,是平阳硬塞的啊,这也怪我了?刘彻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哎呀。”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女子娇媚的痛呼,刘彻皱着眉看过去,忍不住觉得头疼。不是别人,正是给自己带来一堆麻烦的卫子夫!
换上了宫里统一的宫装,梳着统一的发髻。不得不说卫子夫在一堆宫女中真的算是翘楚。此时的美人儿正看着手指上的血珠皱眉,看了看篮子里没多少的花瓣,卫子夫皱了皱眉,忍下了心中的不快。熟料却看到了刘彻正带着人走过来。
于是卫子夫赶紧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
本想绕路走的刘彻干笑一声:“起来吧。”
“诺。”卫子夫嘴里应着,手里慌乱的拾起掉落了一地的花瓣。刘彻知道阿娇喜欢颜色艳丽的一类花儿,于是宫里种了不少,甚至冬天的时候御花园里都有些应季的木棉,梅花,玉兰和茶梅一类的花。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刘彻也喜欢来这儿看看花,所以宫里的花匠外美艳动人也想尽办法让它们开的久一些。所以未央宫的冬季真的很美,白色的雪映着艳丽的花瓣,颇有诗情画意。
于是阿娇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花儿被人摘光了花瓣估计又是避免不了的一顿闹!
“你摘花瓣干什么?”刘彻皱着眉问。
卫子夫愣了愣,赶紧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被各位姐姐派到这儿来摘花瓣回去给她们泡澡的。”
王公公看了看刘彻的脸色,轻咳一声道:“大胆奴婢,你可知这些花是皇后娘娘命人栽种的?”
“奴……奴婢不敢。”卫子夫慌乱的解释道:“奴婢本看这些花儿开的如此艳丽多姿也不想破坏它们,但是……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刘彻转头看向一朵开的正艳丽的红色茶梅,道:“罢了,它们总有凋谢的时候,只是早晚的问题。”
卫子夫看着刘彻似乎神情有些低落的样子,低声的开口道:“陛下可否准许奴婢将这些花瓣带回去?”
“你喜欢这些花?”刘彻似笑非笑的问。
“回陛下,奴婢一直都很喜欢这些开在冬天里的花,就像那些在苦难中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