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林澜直往黛玉身边缩去。
黛玉大呼心疼,搂了林澜的肩膀,冲着林泽道:“哥哥是个大忙人,这会儿还不快去书房呢!快别在这里吓唬澜哥儿,回头吓得他在这里不敢说话的,岂不闷死个人了。”
林泽笑了笑,又嘱咐了林澜几句,这才走了。
等到了书房,早不见裴子峻的身影,只水溶一人斜坐在椅子上,手边是宫造的点心,只略吃了一两口,便放着不动了。又见他眉心微微皱着,林泽笑了笑,问:“怎么只得王爷一人在这里,裴大哥呢?”
“他?妻奴!”
水溶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斜睨着林泽说:“你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有裴木头宠着护着,以后的日子好着呢。没得要你在这里瞎操心。”
林泽何尝不知道裴子峻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只是心里到底牵挂着妹妹,亲眼所见又不一样。见水溶一副懒骨头的模样,林泽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吧,快收起你这些话。我可听说了,你在北静王太妃跟前说裴大哥是个木头,恼的北静王太妃狠狠地收拾了你一番。”
提起这件事,水溶自觉脸上无光。
倒不是说被收拾得有多惨,只是想到北静王太妃对黛玉那发自内心的喜爱,就连他这亲生儿子抨击一下裴子峻都不许了。说出去多丢脸啊!
林泽心里满意了,踢开水溶搭在另一只椅子扶手上的腿,似笑非笑地问:“听说,最近宫里有人动作频繁,怎么你们倒似没事人儿一样?”
水溶闭着眼睛没理会,可没多一会儿,见林泽也是不愠不火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沉不住气。可到底忍不住话,只压低了声音说:“这些个话你私下里说说就得了,传到了水涵耳朵里,回头仔细他给你下绊子。”
自打水涵出宫建府,水湛和水涵便不大往来了。水溶虽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是这并不妨碍他那聪明机灵的头脑去推算。何况自打年后,水涵闭门不出,可他新娶的晋王妃却进宫十分频繁。今儿个赏花,明儿个听戏的,和宫里头的主子娘娘那关系打得叫一个“好”!
林泽有此一问,不过是为着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他对那把金灿灿的龙椅没什么念想,只是觉得水涵此人阴险狡诈,当年吃足了他的苦头。现下再来看他,每每见到自己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林泽只觉得心里瘆得慌。
水溶砸吧了两下嘴巴,“那是一只笑面狐,每日里想着些邪门歪道的心思,还只当别人不知道呢。”
“那三哥他知道吗?”
“啧,我就说吧,可算是等到你这句话了!”水溶忽地跳起来,把林泽唬了一跳。
水溶却不理他的反应,只腆着一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凑到林泽跟前,笑眯眯地说:“哎呦喂,我就说你和水湛那厮是闹别扭呢,这会儿子肯叫他三哥,又肯为他打听这些,可见得是要和好了。来来来,先跟我回去,等他晚上来了,咱们仨一块儿吃酒。”
林泽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怔了怔,等水溶说完这番话,林泽好容易消化了。也不等他作出反应想要推拒,水溶早快手快脚地拉住了他直往北静王府的马车上奔。那副急切的样子,像是恨不得立时插·上翅膀飞回去,惟恐自己会跑了一般。
林泽抿唇,终是笑了笑,“王爷好歹注意些,我跟你走便是了。”
水溶停下脚步,狐疑地打量了他半晌,最后点了点头说:“本王信你就是了,不过就算你想跑,本王也能跟林大人要人嘛!”说着,龇牙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亮瞎了。
林泽嘴角抽了抽,他信,水溶这破皮无赖的性子,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他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