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握拳重重地砸在车壁上。( . 。
车壁发出一声巨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吴滨忙问道:“殿下,发生何事?”
他走下马车,咬着牙说:“谢蓁不见了。”
吴滨大骇,忙掀起车帘查看,果见里面空无一人,连一丝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可见将谢蓁带走的那人武艺高强,不是一般人。他忙往后追出几十步,一直追到巷口,只看见来往路人,却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此时正好吴泽借了一匹马来,牵到他跟前道:“殿下,天‘色’已晚,只能借到一匹马……”
话刚说完,严裕夺过他手里的缰绳,翻身而上,朝来时路上奔去,一句话都顾不得与他多说。吴泽怔在原地,不知所以,直到吴滨过来跟他说皇子妃被人劫走了,他才恍然大悟,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你没看着么?”
吴滨向他解释当时的情况,对方有备而来,身手高明,几乎没发出一点动静就带走了皇子妃。
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吴泽飞快地解下马与车厢之间的套绳,跳上马背,对吴滨道:“我去追随殿下,你尽快回府通知管事,多带一些人出来!”
吴滨颔首应是,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吴泽追出街外时,严裕已经跑远了。
他向人稍微打听了下,才知道严裕是去往湖畔的方向。
为何要去那里?难道殿下知道了什么?
实际上,严裕确实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又是何人所为。他一路疾驰,飞快地往方才遇见大皇子的茶楼而去,终于快马加鞭地来到楼下,却发现茶楼已经打烊了。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一位穿黑衣的‘侍’卫,见他过来,上前恭敬道:“见过六殿下。”
他没心思周旋,开‘门’见山:“我的皇子妃呢?”
‘侍’卫道:“王爷猜到您会来此,让属下转告您一声。六皇子妃无事,请殿下到平王府走一趟。”
他怒火中烧,俯身拔出‘侍’卫身上的佩剑,朝对方身上刺去。
‘侍’卫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他这一剑。
严裕扔下长剑,调转马头往平王府的方向去。
吴泽赶来时,正好他要往回走,遂跟在他的身后。
平王府距离此处有一段距离,原本半个小时候的车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时间。来到平王府‘门’口时,大‘门’半开,似乎随时等着他到来。
严裕下马,一言不发地走入府邸。
院内灯火通明,路旁灯笼高悬,却寂静得无一人说话。王府管事领着他来到大堂,堂内宝椅上坐着大皇子严韫,姿态悠闲,怡然自得。
“六弟来了?”
看到严裕,他不慌不忙地起身让坐,顺道让丫鬟端茶递水。
严裕不坐,面无表情地立在他面前,“平王劫持了我的皇子妃,不知有何用意?”
严韫重新坐回位上,锋利的鹰目染上笑意,“六弟何必说得这么吓人?劫持谈不上,不过是请六弟妹来府上坐坐罢了。”
严裕冷声:“她人呢?”
“方才在街上听六弟说六弟妹身体不适,本王这才想将她请入府上,如今王妃正陪着她,想必两人谈得正愉快。”
听闻此言严裕的脸‘色’才算好一些,然而却仍旧没有松动:“现在坐过了,烦请平王让我带她回家。”
严韫却笑笑,没有回应也没有让下人去叫谢蓁,而是请他坐下谈话。
“如果不是六弟妹在此,恐怕六弟永远不会踏足我这平王府。”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严裕对他深恶痛绝。可是有些人就是脸皮厚没底线,但凡想达成的目的,不择手段也要完成。
严裕没有接话。(
他喝了一口茶,兀自说道:“六弟与我素来疏离,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敞开心扉说一说,我是否不经意时冒犯过你?”
严裕冷笑,“平王想多了,并无此事。”
若真没此事,他会不叫他大哥,只称呼他为平王么?
严韫不信。
这个六弟孤高傲慢,除了与太子走得近一些,与其他几位皇子都是泛泛之‘交’。然而严韫却能从他的态度中感受出来,他对自己深恶痛绝。
严韫屡屡想把他招入麾下,但他却始终不为所动。现如今要维持面上和平恐怕不太可能,只有撕破脸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好话说不成,只能走这招险棋‘逼’他就范了。
思及此,严韫反而不着急了,鹰目敛去‘精’光,“那六弟为何对我如此疏远?”
大皇子长得像他的生母卫皇后,剑眉鹰目,五官深邃,一眼看去便给人一种不易相处的感觉,尤其他不笑时,更加显得严肃冷厉。太子严韬则更像元徽帝多一些,眉目谦和,翩翩君子,与大皇子恰恰相反。
严裕语无‘波’澜地解释:“我回宫时你已封王,又长我十岁,我理应对你更尊敬一些。”
胡话连篇!
严韫心中冷笑,面上却不为所动,“既然六弟对我如此敬重,为何却三番五次拒绝我的邀请?”
他偏头,“我与大哥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已是说得十分清楚了,他一心一意要为太子效力,无论严韫怎么劝,他始终不会动摇。
严韫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决心,只是十分稀罕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他,竟让他怀恨到现在。旋即想到什么,轻轻一笑,“若本王没记错,开‘春’六弟便要去边关了吧?”
他说是。
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