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受重伤,心脉受损,外加在水里泡了太久,导致寒气入体,杨珺玥此番的高烧来势汹汹,入了半夜还没有退烧的迹象。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何她的烧还没退下?”站在*前,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杨珺玥,安默尘拧着眉头,沉声问道,嗓音里是平日不曾见过的急切和慌张。
且不管她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就凭杨珺玥身上的玉牌,她就不能出事。更何况她现在身在血莲教,若是如此都不能救活她,那么,他们血莲教哪里还有存在的必要!
杨珺玥还没醒来,不仅仅是安默尘,安凝碧心里也很着急。
“她身上的伤本就严重,这会儿又寒气入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退烧。”
“你不是说,她今夜如果不退烧,就会有生命危险吗?”面色凝重的看向安凝碧,安默尘急问。
双唇微微抿了抿,安凝碧恬淡的眸光对上安默尘略带质问的视线,久久没有回话。
其实,安凝碧没有告诉他的是,不管杨珺玥今夜能不能退烧,她都有生命危险。如今,杨珺玥还能有一口气在,全凭灵药吊着,若是今夜的烧不能退,别说是医治,她连救过来的可能都没有。
见安凝碧不说话,安默尘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了,心里更是着急不安。
转眸看向杨珺玥,安默尘上前,在她的一旁坐下,而后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眉头紧拧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尽快退烧?”
“右护法,能用的方法属下都已经试过了。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看她能不能挺过去了。”安凝碧回道。
不是她不想救人,而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
身为医者,安凝碧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除非病人自己放弃自己。只是现在,杨珺玥的伤实在是太过严重,她连配药都得思索再三,生怕她的身子接受不了。
若是杨珺玥的五脏六腑没有受损,那安凝碧自是有办法让她退烧。但如今的这种情况,她断不敢贸然用药。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视线一直停留在杨珺玥的身上,安默尘没有回头,很是无力的说道。
“右护法,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也只能靠她自己撑过去了。”安凝碧说的是实话。
如今,他们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要看杨珺玥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虽然,安凝碧不知道杨珺玥是谁,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有什么过往。但只要看到她身上的伤,还有她怀里的东西,安凝碧便知道,她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直觉告诉她,杨珺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一个能够让他们血莲教的右护法上心的女子,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一个能够承受如此严重的内伤和外伤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更何况,她在差不多一年之前还小产过。不仅如此,安凝碧还诊断出,在此之前,她的身子曾受过重创,因没能好好医治和调养,虽然恢复得与常人无异,但是身子落下了病根,若是再不好好调养医治,恐怕将来有的是罪可受。
听着安凝碧的话,安默尘知道,虽然她的性子恬淡,平时话不多,但救人的时候定当是全力而为,不会有一丁点儿的保留。
静静的看着杨珺玥,安默尘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很沉重,也不知道是因为她与那人极为相似的容貌,还是因为其他。
只知道,当他看到杨珺玥的这张脸时,他的心里便有了一份责任,一份担当,一份照顾好她的责任,一份替她承担起一切的担当。
珺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和那人有没有关系,和我又有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上奄奄一息的,连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
屋内,所有人都看着躺在*上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女子,心里焦灼万分。屋外,秋风渐起,夜色微浓。
“咳咳,咳咳……”东旭皇宫御书房,一阵咳嗽声响起。
“父皇,更深露重,您早些休息吧,朝中的这些事情就让四皇兄替您处理吧。”
自从一年前李逸轩阴差阳错服毒身亡,还有逸王妃杨珺玥逃出逸王府,被逼跳下绝命崖之后,李君浩便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五公主李茹云更是因此变故,也懂事了许多,不再像往常一样,闹得宫里不得安宁。
只不过,有些人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事情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跑到父皇的御书房来了?”抬眸看向李茹云,李君浩咳嗽了几声,问道。
提着裙子上前,李茹云看着日渐苍老的李君浩,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心疼:“孩儿担心父皇的身子,就过来瞧瞧了。父皇,朝中之事固然重要,但是您不能不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如今,四皇兄也已经入朝,能够帮您处理一些朝政了,父皇您就别那么累了,孩儿看着心疼。”
挽着李君浩的手臂,李茹云心疼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诉说着父女情怀。
虽然李茹云以前经常在宫里吵吵闹闹的,但人总会长大。自从她最尊敬的三皇兄去了,而她最喜欢的三皇嫂出事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安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任性,那么的无理取闹了。
其实,李茹云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懂。在这个幽深复杂的后宫,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