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想劝萧昊天别做这些无用功了,可是看着萧昊天这几天一扫脸上的阴郁,好像突然发现生活中的极大乐趣,他也没忍心打消萧昊天的积极性,
萧昊天每天都会向他问凌东舞收到东西的反应,他每次都是东扯西扯的说着慌,其实萧昊天那么聪明那么了解他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的谎言,只是他宁愿自己骗自己,
就是这样悲哀的,可是这种悲哀,却是萧昊天生活里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萧昊天让暗王派出高手,每天隐藏在凌东舞身边,然后每天晚上都是把凌东舞这一天的情况回禀给他,事无巨细,从凌东舞每天早晨几时起床,到她穿了件什么颜色的衣服,梳了什么样的法式,甚至头发上戴着什么样是簪子,吃了多少饭,喝了几口水……零零总总,他都会问的清清楚楚,
每天他听着这些的时候,仿佛是凌东舞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他就那样凝视着说话的人,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旁边的常海全不禁惊讶,这时候的皇帝仿佛才是一个鲜活的人,
当听人回禀之后,萧昊天也是久久不动,闭上眼睛缓缓的仿佛在回味着天下美味似的将刚刚的话反复回味,
良久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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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舞在周泽第一送东西来的时候还算客气,想着周泽跟自己毕竟哥们儿一场,没有把自己忘绝了,可是当周泽走后,她吃着那几道菜时,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她知道,这是专属宫里御膳房的味道,
她又起身翻看那些珍贵的灵芝,雪莲,还有一些安胎的药材,其中有两味,是异常珍贵的,纵然皇宫里也很是稀少,
凌东舞知道一定是萧昊天让周泽送来的,一时之间,心中一阵难以形容的酸涩慢慢从胃一直旋转回升到胸腔里,那瞬间她只觉得万分疲乏,几乎没有力气在想下去,
周泽再来时,凌东舞就表现的冷冷淡淡,如此几日后,她知道周泽定然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了,这种人,你不用棒子打他的脑袋,别指望着他自己开窍,她干脆开口,“周泽,你以后别再往这里送这些东西了,我一时半会也吃不完,用不完,”
“你以为我愿意送啊,还不是宫里面那位逼得紧,凌丫头,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大哥到底怎么了……”
“行了,既然不明白就别问了,”凌东舞粗鲁的打断周泽,“我也没义务为你答疑解惑,你以为我是你的知心姐姐啊,想要知道真相,去问你大哥去,”
“你就欺负我吧,”周泽忿忿的看着凌东舞,“你知道我不敢问他,还来取笑我,”
凌东舞对着周泽娇然一笑,“行了,我的傻哥哥,我不欺负你了,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乱了,谁也说不清,你只是回去告诉他,别再往这里送这些东西了,”
“凌丫头,你不能这么绝情,”周泽忽的起身,有些气愤的看着凌东舞,“你知道吗,大哥现在活着的唯一乐趣就是每天琢磨着给你送些什么,这对于他来说,是唯一的感觉寄托,你不能连他最后的这点希望也剥夺了,你不能把他往绝路上逼,”
凌东舞听了周泽的话,只得哑口无言,
周泽再送来什么的时候,凌东舞也是听之任之,慢慢的感觉院子里面多了几张生面孔,她也由着他,萧昊天送来的东西,她也全部笑纳了,因为这御膳房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
萧昊天每天听着下面人向他禀报凌东舞的情况,虽然解了一些相思之渴,可是日子久了,他越是想象,越是想见凌东舞一面,
他想亲眼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此时,想见凌东舞的念头一起,竟然势不可挡,对凌东舞的思念和渴望,仿佛突然刻不容缓起来,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干脆心一横,在也顾不得皇帝的身份,穿上夜行衣服,他要去看凌东舞,即使现在贵为皇帝,为了凌东舞,他也不惜小人的去夜闯民宅,
萧熠飞的府上看家护院的很多,因为最近萧熠飞不在家,在凌东舞的卧房四周更是加派了人手,当然,还有一些是萧昊天派来的人,
可是无论多少人,又怎么能挡住武功卓绝的萧昊天,
萧昊天此时已经悄悄的站在凌东舞的寝帐前,看着垂下的厚厚帐帘,心跳的如同擂鼓一样,比自己八岁时第一次杀人还激动,他轻轻的把帐帘挑起,借着桌上的烛光,凌东舞的脸终于出现在他面前,鹅蛋型的脸蛋躺在雪白的枕头上,烛光给她的脸染上一层茸茸的金色光泽,就像一幅水墨画渲染进了他的心里,怎么都抹不掉,
萧昊天感觉浑身上下有莫名的电流滚过去,真想凑过去吻吻她的面颊,但是他却不敢,他怕惊醒他的睡美人,
他虽然觉得凌东舞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很碍眼,但是跟可以与凌东舞近距离接触这件事情比,这些就变的微不足道起来,
年轻的时候,他因为心气高远,从来没有想过要个孩子,而孩子对自己来说,也仿佛是最不屑最多余的东西,可是现在,看着凌东舞怀着别人的孩子,他才知道,孩子,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只是,在他想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在没有那个心爱的女人可以替自己生孩子,
萧昊天替凌东舞将被子拉好,看了一眼床上的凌东舞,她躺在床的右侧,被子隆起一个单薄的身体轮廓,宽大的床显得空空荡荡,
他静静站了好一会儿,轻轻的走出房间,
一直回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