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手指擦地极认真,指甲缝里也一并留心了,轻缓却仔细地擦干擦净,说着话时表情和话的内容完全不搭噶,就好像一心两用,百分的专注度,九十九分给了他的指甲,剩下一分才是那让他‘差点没气死’的事儿。
众人都挺好奇,廖君彦这说是在意,实际看着却像随口一提的,到底是什么事。
“明明也不熟,却拉着我一直说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现在死读书没有用,社会就是这样,有的人顺顺坦坦到大学,一路春风得意如鱼得水,有的人读书的时候不怎么样,甚至可能灰溜溜地离开学校,可等出了社会开始工作以后就不一样了,身份地位会互换,会有天差地别的距离。”
廖君彦还是在擦着他的手,“然后那个人就开始讲故事了。什么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辍学的在社会上打拼一番成了大老板,多年后两个人地位对调,会读书的反而要去不会读书的那儿应聘求职找工作,人家还不一定收……”
“跟你说这些?”贺人玉生动地翻了个白眼,“你到校门口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你告诉我我分分钟让他把说的那些话吃了嚼烂咽回去!”
温姜的成绩不算顶尖,但也在优秀范畴内,听秦舒说多了天道酬勤的话,对于这种言论很是不喜,微微皱眉,她道:“不管出于什么心理,对一个不太熟的人说这种话,都有点太过分了吧?基本的礼貌呢?”
廖君彦是他们班第一名,找上他对他说这种话,除了给他添堵,还是给他添堵。
“所以啊。”廖君彦放下手里的湿纸巾,抬眸迎上众人的目光,弯唇笑了,“我真是搞不懂有些人的想法。”
“这种反智言论,听听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搅动吸管,冰块和玻璃杯轻碰发出脆响,秦舒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
“现在是什么年代?又不是早几十年,遍地是机会捞金。他说的那种情况现在发生的几率有多大,千万分之一?亿分之一?拿着小概率事件当例子,以此来攻击你这个班上最优秀的学生,想通过看你吃瘪,愤怒却无法反驳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安慰,不得不说,他真是单纯地可爱。”
廖君彦对上她的目光,淡淡一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没有看到我露出预想中的反应,他的心情想来应该非常糟糕吧。”
正说着,秦舒点的水饺来了,她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喝一小口汤,继续吐槽:“失败不过是因为没有能力,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这种能力是综合的,可以从很多方面来考虑,不管是哪一点有缺陷,都应该想方法去弥补和提高,而不是一味地自我安慰自我说服,给自己找一些自欺欺人的理由和借口,让自己心安理得地继续懒惰下去。”
“确实是有读书不行,出了社会经过打拼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事业有成的人,别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但对你说那番话的人,绝对行不了。”
这种天真的想法她也曾经有过。
但当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以后,她才明白,能够以那种方式成功的人,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比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更可怕,因为一起竞争的不再是一个固定群体,而是整个社会。
而读书,最重要的是汲取知识的那个过程,分数只是衡量你有没有掌握它的一种方式,很多人常常觉得,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个分数千种拼万种拼不值得,其实不是的。
往后科技越来越发达,投机取巧成功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
因为切身经历过,做过失败者,所以才会对这种说法更加嗤之以鼻,当然,值得嗤之以鼻的并不是成绩差的人可以变成成功人士这种逆袭思想,而是‘成绩差的人一定会变成成功人士,成绩好的人将来一定会找工作失败,两者地位一定会互换’这种不切实际的神经病想法。
一人调侃一句,他们很快换了个话题里掏出两副牌,招呼大家斗起了地主。
九点半众人就散了,每个人都骑了辆自行车出来,秦舒家最远,十点二十分才到家。
洗漱过后和秦妈道了晚安,爬上床开了电风扇,天气太热,只肚子上搭了条窄窄的薄毯,一闭眼,她就钻进了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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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书》快完结了,这第三篇文去了s市以后就可以开始更新。
和前两篇一样,这一篇文名也是三个字。
【《赠君书》作者:卿书
“皇陵十二宫后那片灼眼的粉,真美。我母妃最喜欢那儿,可惜她一生,也就看过那么一次。”他的背影如同宣纸上勾勒出的墨,浓淡适宜,多一笔太深,少一笔太浅,风扬袖袍,遗世独立,好似画中仙。沉默半晌,他习惯性地,喟叹般叫出她的名字,“……襄君。”
她应:“我在。”
“我知道。”看不到此刻的表情,但他脸上应当是有笑意的。又是一声喟叹,却少了怅然,多了许多心安:“我知道你在……襄君。”
江山如画,于她心上,他却更胜三分。
面对这巍巍河山,大好天下,她只想,为他了一桩夙愿,赠一场,杏花如雨下。】
有许多看了文案的读者在《琳琅书》文下发问,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