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往里行了一段距离,众人下车步行。八贤王无论是在宋还是辽,或是西夏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颇受爱戴。再加上他年事已高,耶律宗真干脆破例许他直接乘车到内殿。众人一路缓行,入了大殿时,两旁席位众大臣几乎已经全到。舞女在跳着展昭等人从未见过的舞蹈,乐师的曲子听起来也很是新鲜。
展昭家世不凡,自然与那些贵公子一样要学那些个琴棋书画,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展家是武林世家,与别的富贵人家比起来更豪爽不拘小节一些。
琴棋书画那些那些东西虽说展昭不需要样样精通,但也总是要有一些能拿的出手。展昭悟性惊人,除了一手飞白书出神入化外,就是音律最精通。而且他自小跟着自家师父到处跑,也听过不少曲子小调。但是现在乐师奏的曲子他却是一点类似的都没听过,应该是地道的契丹乐曲。耶律宗真也是精通音律的高手,或许这曲子是他闲里作的也未可知。
这曲子听着古朴,曲调与塞北曲子比起来稍稍柔美些,颇有些中原味道。但若是仔细听了,竟也能听出金戈铁马之势。那些舞女的舞姿也同宋皇宫中养的舞女的舞姿不同。宋舞女舞姿大气又不失柔美典雅,有一种包容天地之态,而辽王宫的舞女,舞姿更融入了些打猎比武的元素,更是豪放一些。
封二,小四等人暗卫的身份一向是不外露的,一路上便以八贤王府中侍卫的身份自居。以那样的地位,宴席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便同其他使臣的护卫一起被带到了偏殿。展昭本以为黑狐也只是八贤王府里的侍卫头子,这会儿却见他大大方方的留在了八贤王席边的位置,才知道,人家大小也是个三品将军,比自己还要高两阶。
辽是大国,周边个小国都希望依附于他,耶律宗真的寿宴自然就是最好的机会。整个宴席,展昭似乎是派不上什么用处,除了一开始的祝寿,和耶律宗真非要认识一下中原大名鼎鼎的锦毛鼠时说了几句话之外,其他时间就是在看那些使臣互相套话。而宋这边的全部发言也都交给了八贤王,反正对于展昭和黑狐这两个连早朝都不用上的武将来说,就算张嘴,也讲不出什么别人想听的。
展昭一开始还饶有兴趣的想支着耳朵听听身边人都在讲什么,但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八贤王回契丹语,西夏语,不代表展昭就会。那边滴里嘟噜的说了一大堆,在展昭耳朵里就是奇怪的音乐。有这时间听他们闲聊,还不如仔细研究宴席上都有什么吃的。
离宋使臣席位不远处就是西夏的席位,李宁令哥坐在那里与自己名义上的亲戚,耶律洪基聊的似乎很投机,一旁兴平公主却是默默无言。此时公主已经解开面纱,模样展昭可以瞧得清清楚楚。
兴平公主是典型的契丹皇族面孔,只是皮肤稍苍白了一些,若是公孙在,恐怕这时候已经忍不住上前去给人家开药了。想到公孙,展昭又习惯性的想起了庞统,然后心跳一阵古怪。倒不是自己见着了白玉堂时候的那种心跳失常,而是一种有什么事不好了的感觉。展昭伸手捂住胸口,干脆就僵在了那。
白玉堂瞧出他的不自然,偏过身子,微微垂眸将脑袋贴过去,低声问道:“猫儿,怎么了?”
展昭抬眼皮看向他,然后默默摇了摇头,伸手抄起桌子上的羊腿就是一大口。
白玉堂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抹嘴吧,口中好一个劲儿的嘟囔着:“急什么,没人跟你抢,一会儿油滴衣服上去。”语罢目光也随着展昭刚才的目光往兴平公主那里瞄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略微思索片刻,低声问展昭道:“猫儿,你可是担心庞统?”
展昭愣了下,定定的看着他,口中还含着肉,模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轻笑,伸手拖住他的下颌轻轻合上,道:“你这猫儿会想些什么,爷怎么会不知道。”顿了下,继续压低声音,道:“平白的怎么突然担心起他来了?那人便是天下人都出事,也不见得会出什么大问题。”
展昭挑眉坏笑着看他,道:“泽琰,你吃醋啦?”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取了一杯奶茶给他倒满。展昭瞧了眼,抬手拿过酒壶也给白玉堂面前的被子斟满。然后听白玉堂道:“爷做什么没事吃那个飞醋,只是奇怪罢了,你这猫儿别说感觉一向很准,这回不会乌鸦嘴了吧?”
展昭脸色一黑,放下手中酒壶,端起自己的杯子转头一边喝一边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视四周。半晌又转会来,用手指戳白玉堂腰眼,问道:“泽琰,奶茶哪里来的,刚刚不是没有。”
白玉堂指了指伸手宫娥,道:“刚要的啊,你去方便的时候。”
展昭回头看了一眼那面色通红的宫娥,默默握紧了白玉堂放在台面上的手,然后转头嘴里嘀嘀咕咕半天,继续喝奶茶。果然美男就是美男,不论是在中原还是在男子都很强壮的契丹。
白玉堂好笑的挨过去,问道:“猫儿,你说什么呢?”
展昭白他一眼,嘀咕道:“臭耗子,以后出门带面纱。”
白玉堂‘噗’一声吧嘴里的酒都笑了出来,赶紧拿着帕子打算擦一擦唇角。岂料展昭瞟了一眼后面那个宫娥,把他抓着帕子的手硬生生压了下去,然后攥着自己的袖子给他把嘴巴四周都擦了一遍。白玉堂满眼好笑的看着他,把他看得脸发烧,将手收了回来。可袖子刚离开白玉堂的面颊,又被他一把拽了回来,低声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