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妃道:“那,咱是见还是不见?”
东方珞揉揉小耳朵,“敢问母妃,要想助腾亲王上位,斗垮四大侯府,算不算大功一件?”
翼王妃的眼中就有火花迸射,“皇上对四大侯府,今的确有尾大不掉的感觉。看腾亲王的意思,也是致力于剪除四大侯府的兵权,那样子,在皇上面前,也的确是算大功一件了。”
“珞儿懂了!”东方珞清冷了眸子看向门口,“桃红,去请西门侯夫人进来吧!杏黄,在里面看着绿丝,只要她醒来敢弄出丝毫的动静,就给我敲晕!”
东方珞转身,则在翼王妃旁边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方桌。
牡丹赶忙倒了两杯茶水,放到了两人近前。
房门大开,桃红走了出去。
须臾,今的西门侯夫人就跟在桃红身后走了进来。
东方珞第一次用心打量眼前的中年女子,穿着茶色的褙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上面别着赤金的簪子。
瘦长脸,眯眯眼,薄嘴唇。
皮肤偏黑,西门梅的肤色应该就是从她这里来的。
说到西门梅,那个长着一张刻薄嘴的丫头没来,倒是让气氛显得寂寞了些。
西门侯夫人福身行礼,“见过王妃!”
没等着她起身,东方珞手边的茶杯就掷到了她脚边。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碎裂,茶水飞溅。
西门侯夫人的裙摆上,登即就盛开了湿润的水花。她捂着心口的位置后退一步,眉毛倒竖,“郡主这是做什么?”
东方珞扯动嘴角,“西门侯夫人以为呢?”
西门侯夫人气极,觉得东方珞不可理喻,随即转向翼王妃,“王妃,郡主此举,与身份不符吧?”
翼王妃抬了抬眼皮,淡淡的扫过去一眼,“我翼王府的郡主该有什么样的举动,是你西门侯府能管得了的吗?”
西门侯夫人到翼王妃那边点火,本想着翼王妃碍于脸面,怎么也得给东方珞一顿呵斥。万没想到翼王妃会将矛头指向她,顿时便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哪敢啊!”
翼王妃冷哼,“西门侯夫人到本妃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指责本妃的女儿的吧?”
也没说请西门侯夫人入座,后者便只有尴尬的站着。“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此来是为了揭露小人,解除咱们两府的误会的。”
“哦?”翼王妃故作惊讶,“咱们两府有误会吗?”
西门侯夫人的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笑着,“是有点儿小误会。刚刚,我听闻敝府的小厮跟贵府的丫鬟起了冲突,所以,特来解释一二。”
东方珞恍然状,“原来那些见人就咬的狗,是西门侯府的啊!既是祸害,西门侯夫人还带来这佛门清净之地让他们为非作歹做什么?就不怕有人给西门侯府扣上纵奴作恶的帽子吗?”
“郡主何出此言啊?”西门侯夫人的脸色就愈发的黑若锅底了,“郡主年纪尚幼,有此冒犯长辈的言论,倒也无可厚非。但若郡主这般的识人不清下去,怕是会给翼王府招来灾祸呢!”
东方珞不甘示弱,“西门侯夫人何出此言啊?”
西门侯夫人不看她,也没打算答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翼王妃。
翼王妃重复东方珞的话,“西门侯夫人何出此言啊?”
西门侯夫人一噎。
东方珞在这严肃的时候,却忍不住想大笑三声了。
看到恶人吃瘪,浑身舒畅的,同在大热天里喝到了一杯清凉的山泉水。
西门侯夫人讪讪道:“郡主是王妃半道上认下的女儿,我本不该有什么诟病。郡主能得到王妃的青睐,自然是个好的。只是王妃有没有想过,郡主带进府里的人,却有可能怀着狼子野心的。”
“有可能?”东方珞抓住她的语病,“果我是西门侯夫人,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会冒然动翼王府的人的。”
“郡主不是早就放出话来,说西门侯府的正宗大小姐还活着吗?”西门侯夫人丝毫不甘示弱道。
东方珞道:“是不是西门大小姐本郡主不知道,但六年前本郡主的确救过一
个自称西门柳的人,她还说她身上负着血海深仇呢!可惜,当初本郡主还养在庵里,对于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压根儿就提不起兴趣。要是换成现在,本郡主一定要好好问问她,究竟是怎样的血海深仇呢?难不成是灭门惨案?”
西门侯夫人道:“郡主现在也可以把她叫出来问问啊!”
东方珞故作疑惑道:“怎么叫?那西门柳并不在这儿啊!六年前,她伤好之后,念叨着要报仇,就不知所踪了啊!”
西门侯夫人哈哈大笑,看着东方珞的眼中就闪过嘲弄,“郡主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好吧!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为了不祸及翼王府,我也就豁出去西门侯府的脸面了。那西门柳用毒药毒死了自己的亲爹,像这种心肠歹毒之人,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她。她现在就扮作郡主身边的丫鬟,还望郡主将人交出来送官。”
里间有响动,然后是闷哼。
西门侯夫人就往那边看了一眼,得意就爬上眉梢。
东方珞和翼王妃则都倒吸了口凉气,两人对视一眼,明明白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这个女人,说的这么笃定,甚至提到了报官,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么,西门柳毒杀亲父这件事,就有了一半的可能。
再联系到当事人躲躲闪闪不肯报官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