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姌没有看到萧靖瑄嘴角的那一抹轻微的苦涩。
只是带着安慰的口吻,说道:“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阿澈他有时候做事的确有些强势。”
她以为是纳兰澈做事太过独断专行,全然不会想到萧靖瑄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与纳兰澈翻脸。萧靖瑄有一万个冲动想要向慕容玉姌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只需要一个理智,他便快速打消了那个念头。
不应该发生的感情,那就永远藏在心里,以免说出来,让她为难。
他知道慕容玉姌迟早都会回到纳兰澈的身边,自己何苦给她平添烦恼?
只是她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酸楚,总归还是叫他很难受。
他只恨自己遇到的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了。
若是自己提早回京,也许情况就会不同了。
萧靖瑄永远都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样子,说话也是轻柔如风,眼神也温暖的好似冬日的暖阳。
他依旧带着柔柔浅浅的笑意,对着慕容玉姌说道:“不是这个原因。不过你放心,山海阁我不会不管的。”
听他这么一说,慕容玉姌也不再追问。温婉一笑,说道:“那就好。这些年多亏你与寒月还有雨菲一直帮着他,不然……他恐怕也坚持不到现在的。”
其实纳兰澈心里的苦,真的自己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不可能感同身受。
被身心上的痛苦折磨了十二年,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满腔仇恨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原本以为死去多年的父母突然归来,还没有来得及去享受这份喜悦,却想不到换来了母亲深深的伤害。
这跌宕一生的命运,实在像是一场玩笑。
萧靖瑄也知道纳兰澈心里此刻必定不好受。
此刻他最需要的,应该是慕容玉姌的原谅和安慰。“他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好受。你还是去陪陪他吧。”
慕容玉姌点了点头,对着他们几人说道:“乾坤殿的事情,还需要你们几个多多费心。”
夜寒月说道:“这是应该的。”
几人正要散去的时候,慕容玉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听说,叶兰若和叶连成都是云皇后曾经救下的孩子。”
林雨菲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你的意思是,要防着他们?”
慕容玉姌点了点头。“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实情。云皇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怕到时候会走漏风声。”
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对纳兰澈心存爱慕的叶兰若。
总觉得她有些不可靠,心思有些深沉,性子太过安静了。
萧靖瑄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玉姌说的对。暂时不要告诉叶连成和叶兰若。尤其是叶兰若。此次陷害玉姌的实情,不知道她有没有参与其中。”
他自然是知道叶兰若对纳兰澈的心思。
也知道叶兰若必定对慕容玉姌心存怨恨。
若是她真的参与到了陷害慕容玉姌的事情,那么她就绝对与云皇后已经站在一条线上了。
也或许……这内鬼,就是叶兰若也说不定。
萧靖瑄和慕容玉姌这么一题,夜寒月和林雨菲脑子也开始飞速的转着。
出了叛徒,云皇后对叶兰若也有救命之恩。
若是云皇后以此要挟她参与到她的阴谋之中,那么叶兰若……恐怕就是这个内鬼。
慕容玉姌见林雨菲和夜寒月也隐隐察觉出了什么,随后说道:“到时候,她若问起为什么要清理乾坤殿,你们只需要统一找一个理由打发她就是了。”
夜寒月说道:“我知道。不会透露一个字的。”
“放心吧。我与她一向不对盘,更不可能向她透露一点风声信息的。”那个叶兰若,一向高冷。
仗着自己是王爷母亲所救的人,还真将自己的当成了宸王府的半个秀了。
呵,真是可笑的很。
说到底,不过跟自己是一样的孤儿罢了,有什么高傲的?
总是摆出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那么连成那里……”萧靖瑄不愿意去怀疑叶连成,偏偏此事说不定与他妹妹有关系。
叶连成这些年来对纳兰澈也是忠心耿耿的,为纳兰澈做了不少事情,夺了沛国公的兵权。
若不是如此,当初纳兰灏起兵造反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行兵打仗,向来都是要速战速决,更何况还是内战。
若是拖的久了,损失的还是自己的国家,还给了其他国家可趁之机。
所以叶连成不但是纳兰澈的帮手,也是整个东盛不可缺少的将相之材。
慕容玉姌沉思了片刻,说道:“他如今在康华山的校场亲自训练新兵,想必与此事没有关系的。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暂时别告诉他。若叶兰若真的参与其中。恐怕他会分心的。”
纳兰恒一登基,待了解了如今东盛的兵力,立即招兵,进行训练。
叶连成作为最年轻的将军,带兵打仗又很有一套,便亲自请缨去训练新兵。
纳兰恒对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很是满意。
其实当初得知纳兰昶竟然封了一个二十岁的酗子为将军的时候,他几乎觉得纳兰昶是疯了。
只是打了一个胜仗,纳兰昶就封了他为将军,这在东盛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